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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切地看着夏白渊:“你感冒又严重了吗?”夏白渊没有动。陆昔整个人都方了。感冒加重=高烧=脑膜炎=死亡。警钟大鸣!“夏白渊?夏白渊?”他着急地将手伸入夏白渊的臂弯中,托着他的脸,轻轻地抬了起来。夏白渊白皙的脸上已经满是粉霞,在陆昔的动作下勉强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水光。温热的呼吸扑打在陆昔的手心上,陆昔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脸上也有点发热起来。夏白渊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攥成拳,尽量保持着清醒:“怎么了?”可他却不知道的是,他的声音黏糊又朦胧,带着一点鼻音。——简直就像在撒娇一样。陆昔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唇瓣上,它们已经变成了略深的颜色,开合间露出一点粉红的舌尖。陆昔猛地抽回手,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僵硬地说:“你……呃,你的感冒加重了,你今天吃药了吗?”夏白渊点头道:“吃了。”“那你快回房休息吧。”陆昔催促道:“要不然我送你去医务室?”夏白渊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面上不显,指甲却已经快把掌心刺出血来。无论如何,都要撑到陆昔离开。明明不应该是今天,应该还有三天左右的……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难道说疲惫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身体吗?夏白渊垂下眼眸,透明的玻璃桌面上映出他的青蓝色眼眸,里面盛满了自我厌弃。好恶心。好恶心。他明明是雌虫,他为什么会和亚雌一样……“你不是要去宴会吗?”夏白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绷着力气道:“我想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先走吧。”“那怎么行!”黑发雄虫抬高了声音,这声音似乎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然后又放轻了:“夏白渊,你看起来很糟糕,我不去也没关系,他们都是很好的同学,不会怪我的。”夏白渊难耐地闭了闭眼。他要吐了。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在陆昔面前露出那副丑态。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他就要吐了。“陆昔,你在我旁边带着,我会睡不着的。”他微微勾起嘴角,“会愧疚得没法休息,你还要和同学相处很多年,好不容易他们才接纳了你,你说是吧。”陆昔:“……”夏白渊:“我真的没法休息,你先走吧。”求你了,走吧。陆昔定定地看着他。夏白渊的眼神,又变得像那天在星舰上的时候一样了。他不想让自己留下来。他有种预感,假如现在自己强行留下来,夏白渊一定会崩溃的。如同彻底破碎的杯子,再也不会好了。“好——好吧。”陆昔放开手,轻声道:“我会去的。但是,我什么时候回来呢?”他征求地看着夏白渊。夏白渊凝望着陆昔的那双眼睛。一股安心的感觉逐渐灌满了他的心脏,好奇怪,他浴室里,热水从水龙头里汩汩流出,浴缸里的水位不断上升,蒸腾的热气往上飘。夏白渊趴在浴缸的边上,左手浸没在热水中。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独自待在浴室里,只有这里是他唯一安全的地方。“呼……”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右手中有什么东西,泛着寒光。那是一把锋利的小刀,夏白渊微微侧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柄小刀。说是看,但他的眼神涣散,瞳孔放大,仿佛只是在发呆。直到浴缸里的水终于满了,随着哗啦啦的一声,溢出的热水泼到了他的身上,他才像是刚回过神,眼神重新聚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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