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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琼听到动静进来:“二师弟,那几个地方你都找了吗?”魏之恕知道大师姐说的是哪几个地方,声色场所,酒楼,赌场。
找了。他艰涩道。
管琼神色凝重地踱步:“这不是一般的拐卖到哪里做活,这像是有预谋……”
邢剪平时动不动就粗声粗气地训斥吼叫,此刻却出奇得冷静:“马上回乡里。”
br魏之恕刷地抬头,师傅的意思是,小师弟人已经不在县里了?他擦着眼爬起来:“那我下楼牵马。
说完又无措地哽了起来:“师傅,小师弟会没事的吧?”
邢剪低头穿鞋:嗯。
子时二刻,江边不远的一间小院门被人从外面踢开,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邢剪,他放下腿踏入。院里摆着一张木桌,两把椅子,一壶酒,两只杯盏。
大半夜的,戏班的班主在树下赏花,他没转身,徐徐道:“来了啊。”邢剪面容前所未有的冷峻,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桌边,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面。这对儿时的伙伴多年未见,一眼便认出了彼此。但他们当时并未相认。
孙梁成撇断一个枝条拿在指间,他靠近邢剪,目光掠过对方腿上的左手假肢,那只手掌就是在他面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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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着清闲的生活,你也喜欢那样的生活,日复一日,简单,平淡,安稳。
另一把椅子本在邢剪边上,它被孙梁成拎起来,搬到一段距离外放下来,他坐在不会被迁怒的距离,不快不慢地讲着,说实话,我是羡慕的。
“不要废话了。”邢剪终于出声,嗓音从肺腑牵出来,混着喉间的血腥。孙梁成颇为善解人意道:行,那就不废话了。
他刚才赏花,这会儿赏起了月亮:“张家马上就要自掘坟墓了,只差最后一步。”邢剪沉声:你不是达成目的了吗?孙梁成眼皮下垂,目光从天上移向下一刻就要发疯的故友。
邢剪捏紧酒壶,随时都要砸出去,但他没砸,他在空杯盏里倒满酒,端起来喝了个空,酒液打湿他的手指,下巴和领口,尽显狼狈。
孙梁成听见他怒不可遏地吼了出来:“不然我家老幺怎么会被抓!”小院气氛在这一刻正式绷到了极致。
孙梁成不动声色地挪动椅子,他再往后坐了坐:“通常情况下,一个人遇到自己接受不了的现
象,第一反应确实是找到同样超出自然现象之人,试图通过某类仪式摆脱现状。
“不过我没达成目的,这才只是开始。”孙梁成喃
喃,还不够乱啊。
邢剪把枝条扔地上,这上面的花什么颜色不好,偏偏是白色,刺他的眼,扎他的心。孙梁成抽了抽嘴:“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邢剪给自己倒第二杯酒,第三杯酒。孙梁成一笑:“你在义庄一待就是多年,想必有研究。”
这位戏班班主煞费苦心地谋划了一出,让被惊动的张家为了阻止事态发展下去,派人抓走义庄小伙计试图找出解救方法,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此刻的谈判。
义庄师傅不会不知道。
小徒弟再次被卷进去了,这是因果反应,没有第一次的死而复生,就不会引来第二次,而且这次死路一条,他还能坐视不管?
邢剪倒出酒壶里的最后一点酒:“是不是我配合你达成目的,你就能让你的人在张家搞什么狗屁仪式前,找出我家老幺,把他完好无损的送到我手上?
孙梁成不答反问:“我的目的是要看到张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真要为了一个小徒弟,违背自己那点守了这么多年的良心?
这时又想做好人了,半真半假地确认,提醒,像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邢剪面无表情:“老子问你,是不是?”
孙梁成正色:“是。”
邢剪将小半杯酒灌入口中,一摔杯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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