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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么难喝,我为什么要喝三十年?”温辞仍然不看她,一字一顿道:“你有病。”叶悯微只当他说的是实话,追问下去:“你的血能治我的病?”“没错。”“我有什么病?”“你榆木做壳猪脑填心的脑子有大毛病!”叶悯微扶住温辞的脸,把他的头掰过来:“你看着我。”温辞的脸被迫转过来了,眼神却不肯转过来,一直盯着一旁晃动的车窗帘不放。他感到叶悯微又俯下身来,脸与他离得极近,他余光里甚至可以看见她垂落的白色发丝。温辞语气烦躁:“你看不清就把视石戴上,别贴我这么近……”“温辞,我们是不是有过肌肤之亲?”叶悯微丢出石破天惊之语。温辞眼睛骤然睁大,瞬间转回目光,径直撞入叶悯微澄澈无邪的双眸里。此时谢玉珠正坐在后一辆马车上,掀起门帘望着前面的马车。那辆马车在月光下的林间小道上颠簸前进着,她靠着门框,扭头对车里的人担忧道:“你说我让大师父去照顾二师父是对是错呢?他们不会吵起来吧?不会打起来吧?”苍术揣着袖子坐在马车里,悠然道:“不会,他们正聊得开心呢。”谢玉珠闻言,好奇地凑近:“这是您算的吗?苍术先生,您能教教我算卦吗?”谢玉珠再次发扬她多多益善的拜师风格,什么都还没开始学呢,就又有了新的想学的东西。苍术好整以暇地回应:“可以,但在下这一行,算不准没用,算太准了必然命途坎坷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如此,你还学吗?”“……算了算了,贪多嚼不烂,牵丝盒我还没完全学会呢。”今日下午谢玉珠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表明态度要用牵丝盒。她大师父立刻爽快地给她画了一张图,她也很快速地反馈——她看不懂。今日下午照顾温辞的间隙,她大师父又给她画了三张图,她一张都没看懂,大师父讲了半个时辰,她也全没有听懂。谢玉珠灰心丧气,只觉得自己可能脑子确实太笨,开不了窍,做不了万象之宗的徒弟。最终她放弃了理解牵丝盒内部是怎么运转的,在叶悯微的手把手教导下,勉强系上了牵丝盒的主丝,把土偶化成了人形,别别扭扭地控制起来。就是只能控制两个,而且一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大师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个东西用起来都这么复杂,她是怎么设计出来的啊。那些灵脉是怎么作用的,什么灵仓灵冲,灵塞灵变,我根本就不明白。”“说起来大师父涉猎广泛。当时在摘月楼我就常常看她一边看书一边算账,我当时还纳闷怎么有人能同时看书和算数的,那书翻得哗啦哗啦的,看得快得要命。什么《易经》、《九章算术》、《天工开物》,哦,我还看大师父看过《春宫图》嘞……”谢玉珠撑着下巴,啧啧感叹:“我还以为活到大师父这份上的,早就看破红尘,断情绝爱了,没想到还对这种书有兴趣。看来做宗师的就要博采众长才行。”此时前一架马车里,温辞望着叶悯微的眼睛,愣了半晌然后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叶悯微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说:“我之前看过一本书,里面说在行云雨之事肌肤之亲时,会互相噬咬,舐血助兴。我喝你的血,是这个原因吗?”温辞额上青筋跳了跳,他一把推开叶悯微坐起来,气不打一处来:“我呸!你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但是你刚刚说,我们有过肌肤之亲。”“……是,如何?那又怎样?”温辞理直气壮地答道,顿了顿,他轻笑一声:“那时我的样貌也不过是你们中原十五六岁的少年。你也下得去手,真不是东西。”叶悯微有些惊奇,她猜测道:“所以是我主动的吗?我引诱你,蒙骗你,强迫你的吗?”她一边说一边向前,而温辞则不断后退,直到他的后背抵上车壁。温辞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没错。”他答道。她的手撑在他身侧,抬眼盯着他,一派单纯的困惑,她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这问题一针见血,温辞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最终只能咬牙道:“叶悯微!”叶悯微没有等来他的答案,便干脆伸出双手去抱住他的脖子。她像梦境里男孩抱住她那样,逐渐收紧双臂,与他的身体严丝合缝,手臂下便是他脖颈上有力的脉搏。温辞瞬间睁大眼睛,一时忘记了阻止。叶悯微自顾自地把脸贴上他仍旧发烫的脸颊,头发摩挲着他的耳际,安静片刻后抬头看他。“你很暖和,感觉还不错,要不再试一试?”温辞面色骤白,耳根的红退得干干净净。他突然一个翻身把叶悯微压在了榻上,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再次开裂,他的血一滴滴落在她雪白的衣襟上,晕开一片血色。温辞俯下身来看叶悯微,怒极反而笑出声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红色,艳烈美丽得惊人。“哈哈,试?又是试一试,叶悯微你当我是什么?什么想试就试,不想试就停的玩意儿吗?我不是你的那些灵器,你不能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想怎么试验就怎么试验,我他妈的是人!”叶悯微躺在床榻上,视线里除了温辞通红的眼睛之外一片模糊。那双眼睛颤抖着,深沉的恨意在其中翻涌,胜过任何一次他发怒。虽然他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动辄发脾气,可是那并非真的动怒。她遇见他以来他真正生气只有两次,一次是最初见面她问他“你是谁”的时候。还有就是现在。“所以呢?”叶悯微由衷不解地问道。那双泛红的眼睛怔了怔,然后慢慢合上。温辞突然低低地一笑,他直起身靠着车壁,仿佛是在嘲笑谁,又仿佛不知道该要嘲笑谁。或许世人皆可笑。“差点忘了,你几时把我当人看了?”“所以叶悯微,你给我滚。”后一辆马车里的苍术突然开始收拾行李,谢玉珠奇怪地看着他的举动,纳闷道:“苍术先生,你在干什么呢?”苍术说道:“一会儿要搬东西。”他边说边把特别小心地把水壶放进包裹里,喃喃道:“这汤药得带好,大补的呢。”谢玉珠无言地看着苍术。他们下午去请大夫给温辞看病,苍术顺便还请大夫开了一副补药,人参枸杞地黄菊花等等放了一堆,专门补气明目的。他这一副骨头架子,行将就木的模样,却十分注重养生,不仅早睡早起,还吃起滋补的汤药来了。对此苍术表示,就是因为身子骨弱更要小心,尤其要小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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