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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庭受难,杜希觉得自己难辞其咎,他也是没想到,这从京市来的检察官做事这样不知婉转,一副霸王的架势。
杜希今天休息在家,得信儿的第一时间立马给郑秋白来了电话,想着自掏腰包买下那批货,却被郑秋白拒绝了。
“你放宽心吧,这种事都算在损耗里。”郑秋白一手举着电话,另一只手支起阳台半扇窗,他面无表情,声音却亲和,“配合他们,也是我这个良好公民应尽的义务。”
“但我也听到了些风声,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查的加料的酒,到底是什么东西。”
郑秋白刚刚在淋浴蓬蓬头下面站了半天,确认自己上辈子没有卷进这样的调查之中,但他这脑袋也记不得周围有没有场所因为这件事遭受牵连。
或许是游戏厅关停的动作太过声势浩大了,这桩和假酒有关的案子,尤为不起眼。
又或许,是这里面牵连甚广,有意被隐瞒。
可郑秋白手上干干净净,一点脏事都没沾,却被声势浩大地查到了头上,要么是有人栽赃拖他下水,要么就是他这地方总有一环不太干净,比如,那些不受控制与约束的客人,这一出是以敬尤效。
“其实我也是听说,事先声明,我没沾过这东西,”像是杜希这个年纪二代的大多已经走上正轨,年轻时候毫无底线的神通早收敛起来,但疯狂的二世祖总有新一茬,“听我表弟说,是一种叫默思本的胶囊药,在年轻人里吃香紧俏,一般都直接打开把里面的药液加在酒水勾兑。”
“默思本?”
“在国外用来治疗精神病的,服用过量会致幻、让人有那方面冲动,我们国家从没有过内销许可。但现在出现的药物数量很大,这药在国外也是要遵医嘱取药,且售价高昂……”
“所以现在燕城背地里疯传的是假药。”郑秋白了然。
“嗯,应该。”
如果只是一般的假药,倒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可这治疗精神病的药正常人服用过量引发的后遗症实在不一般。
甚至,因为是未经调查和检测的化学仿制药,不是真正的默思本,谁也不能保证,它除却过量服用的致幻和情绪起伏,再没有其他副作用。
因为这个东西的传播,燕城各地的游戏厅、酒吧、夜店案件频发,性质恶劣,社会危害性强。
可时至今日,这东西早已经悄无声息渗透进燕城各个阶层有段时间,想要查出源头很难,甚至办案调查层层受阻,这让人很难不怀疑,掌握这样一块肮脏蛋糕的人,位高权重。
郑秋白的金玉庭,恰好都是这样的人。
金玉庭里的客人很少会自带外来的酒水入场,倘若有人要在这地方起兴致,那就只能携带药物,当场混进酒里。
“加了料的酒——”挂断电话的郑秋白站在阳台整理眼前的线索。
一条从天而降的毛巾打断了郑爷的思绪,他一扭头,是抱臂的霍峋。
“怎么了?”
年轻人别扭地撇开头,抿紧嘴角,一副不太高兴的冷脸,“你头发上的水滴了一地。”
同居这么久,郑秋白也领教了霍峋爱干净,顺从地蹲下用手上的毛巾擦地,“知道了,知道了。”
霍峋:“……你不能去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吗?还是你就准备在阳台前站到头发吹干?”不怕头疼?
郑秋白抬脸,实话道:“我发质差,吹的话会有点太蓬,自然干正好,而且吹风机很吵。”嫌烦。
霍峋:……合着就是不乐意吹。
——
金玉庭抽检的酒水没有问题,但是似乎无论是警方还是检察官都觉得郑秋白的地盘能成为一个突破口,巡检的强度前所未有,好几次惊吓到包间里的贵客。
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人觉得金玉庭得罪了人,才招致这如扫黄一般勤快的巡检;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觉得安保系数高的金玉庭也不再安全,更加要避避风头。
这下,生意被影响的郑爷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这默思本背后的庄家是谁,可以说是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可眼下他只能以为拍卖会场修葺为由,如周围其他的会所一般,除了吃饭的餐厅,其余楼层暂时停业几天。
当然,这期间也有人向郑秋白递来橄榄枝,到燕城喉咙位置上的人,想叫检察官和警方识趣点,无非是打点一句话的事。
但郑秋白一向对当男小三没兴趣,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就这样席间的人也不准备放过他,给他灌到只能勉强直立走出包间,下一刻便栽倒进霍峋的胸口里,搂着霍峋僵硬的腰背不肯松手,小声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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