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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听她们的描述,这地方应该比岁寒山还要远一些。据说许多与黎章氏年岁相当的妇人都拜青水庵的菩萨,她们也会在特定的日子里,结伴一起出城去朝拜。果然有宗教信仰的人就是不一样。司空觉得她们说起青水庵和拜菩萨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约莫是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更有可信度,她们还拿其他人来举例子,这里头还有几个是司空认识的人。比如那个丢了孩子的杜氏前来投奔的亲戚,开木器店的东家娘子。再比如前街开米粮铺的钟家的老太太。司空盘算了一下,感觉这些拜佛的人都是家中小有盈余,又都上了岁数的老太太。也不知有没有人去过他们家。顾婆子有一个丈夫留给她的铺子,她就是靠出租铺子收取租金过活,也算是个经济上较为宽裕的人。司空决定回家之后好好劝劝顾婆子,万一有人来跟她传什么教,可别轻而易举的就去相信了。他总觉得这些信奉光明神也好,火神也好的宗教团体,都不大对劲。陈原礼之前提醒过的,不能够外传的话,也是指这一部分吧。司空想到晚唐末年朝廷对这些宗教团体的打压,忽然间一个激灵,觉得他有些猜到陈原礼说的不能外传,以及凤随要派人看守住黎家的用意了。司空惊愕了一霎,便迅速冷静下来。他想,不管自己想到了什么,他都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凤随和他的小团体要做什么,朝廷要做什么,其实是与他这个小老百姓无关的。他只是一个衙门里借调过来的,熟悉案情的小捕快。别人交给他的任务,也只是查明小刘氏的死因是否还有别的隐情。除此之外,一切与他无关。--------------------作者有话要说:司空估计在猜,说不定是邪教犯案~~香灰从黎家出来,陈原礼要回大理寺找凤随复命,司空则直接去了柳树村。陈原礼点了一名叫徐严的侍卫跟着他一起去。徐严就是之前帮着他们牵马的那个汉子,他长得比陈原礼略矮一些,但是肩膀宽阔,人长得很壮实。司空觉得他跟陈原礼有一点非常相似,那就是看着好像大大咧咧,但实际上是非常谨慎的人。两人在出城的路上闲聊,徐严说他父母也住在昌平街,又说起街上哪家的糕饼好吃,谁家的生意做的黑心。除了这些,徐严一个字都不会多说。司空就对大理寺里那位临时领导生出了一丝敬畏之意。会御下,才华心计必然是都有的。司空一向敬畏这样有手段的人。或者说,有谋略的人。柳树村就在城南二十里外的柳树沟,这一带有大大小小的四五个村子,周围的田地地势较为平坦,又有从运河引过来的水源灌溉田地,算是西京郊外比较富庶的村落了。周婆子家就在柳树村的村头,家里两个儿子,长子已经娶妻,小儿子还未娶亲,目前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司空带着人找上门的时候,周婆子的两个儿子下地还没回来,周婆子带着一个怀孕的儿媳在家里做饭。见有公人上门,儿媳拘谨地避去了后院,周婆子也有些拘谨,手忙脚乱地引着两个人在院子里坐下。周家院子宽敞,院中有一块山石充作桌子,周围几把小凳,他们进门之前,婆媳俩正在这里摘菜。周婆子端上茶水,有些拘束的招呼他们,“都是邻居去山里采来的野茶,二位大人尝尝。”司空招呼她也坐下,问她何时回村。周婆子就说是小刘氏出事的氏?还是她身边那个槐婆婆?”“都说过。”周婆子说:“做婆婆的哪有不说儿媳妇坏话的,不过阿槐说的更……更……”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选什么样的措辞。“她只是家里的下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司空不解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但据他所见,这位槐婆婆好像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下人的觉悟。周婆子一双细眼不安地来回打量他和徐严,“这个阿槐是黎大娘的陪嫁,从小就跟着她,这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东家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跟槐婆婆年岁相差不多,对她也就直呼其名了。她说的黎大娘,就是东家黎有福的老娘黎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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