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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小孩子乱跑正常的,附近都是纺织厂的地盘,还都是家属院,小孩儿跑不远的。”
“对啊,到饭点估计他自己就该回来了。”
初夏摇头:“他要是七八岁我都不担心了,他才五岁,那么小一点,要是有拐子,他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李大姐拍拍她的手,她能感觉到初夏的害怕,初夏手都抖了。
“咱们人多力量大,你别担心。安安这孩子机灵,以前也是到处跑,不会有事的。”
附近的家属院都找了,最后初夏才从其他家属院的一个婆婆嘴里听到点消息。
“你说的小孩儿我没看见,我倒是看见一帮穿着又破又烂的流浪孩儿去纸厂后面拾破烂去了。”
岑淮安现在穿的衣服干干净净,初夏觉得婆婆说的应该没有岑淮安。
但只有这一个消息,她觉得还是去纸厂后面看看吧。
此时初夏都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她本来身体就弱,早就没了力气,腿都走得没知觉了。
还能继续找岑淮安,纯粹凭她心里的一股气。
初夏没抱希望,可真的在一群拾破烂小孩堆里看到岑淮安时,她又气又喜又心酸,心里五味杂陈,也彻底没了力气。
“岑淮安!”
她往破纸堆上一坐。
纸厂后面就是纸厂的垃圾堆,
整个梁州中区,最大的六个厂是纺织厂,但也坐落着许多小厂,比如现在初夏找过来的纸厂。
还有罗初明在的拖拉机厂、还有啤酒厂、钢厂。
纸厂后面的垃圾是捡垃圾的人最爱跑的地方,纸厂只要不合格的破纸,都往这里倒。
纸有大有小,拾破烂的人也有大人有小孩,大家都忙着捡,就看谁的速度快。
岑淮安听到他妈妈的声音,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但初夏又喊了一声,他转头,看到了坐在破纸堆上的初夏。
他手里的破麻袋子往下滑了滑,他赶紧拽紧,脑子里一片空白。
愣了几秒,岑淮安才反应过来,他妈妈知道他拾破烂了,还找过来了!
他第一反应不是自己会不会挨打,而是以后他妈妈还能不能让他拾破烂。
邦哥推了推岑淮安:“那真是你妈?”
岑淮安手紧紧攥着麻袋,点头。
邦哥“啧”一声,看了初夏好几眼,又赶紧拾破烂了。
这样的大量废纸好货不容易碰到,得赶紧捡,不然一会儿人来多了就没了,啥都没挣钱重要!
岑淮安在拾破烂和去找初夏之间犹豫了会儿,看初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是吃力地拖着麻袋,走到了初夏面前。
看着岑淮安这小可怜样,过来都不舍得放下捡的破烂,她心里的气灭掉了大半,更多的是难受。
不过心里的火还是有的。
初夏压制住情绪,看着他的破麻袋问:“沉不沉?”
岑淮安:“沉。”
“这些能卖多少钱?”
“几毛钱。”
岑淮安偷偷去看初夏,她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他心里就像藏了个小球,“砰砰砰”跳停不下来。
“你干这活多久了?上次说出去玩也是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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