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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咔嚓——”一声。苏婵娟这次学乖了,关了闪光。南烟瞥了她一眼,语调清冷平淡,没计较照片的事,而是问她:“怎么来南城没和我说一声?”苏婵娟正查看拍好的照片,心不在焉地回她:“ng说要给你一个惊喜。”确实是惊喜。爆炸式的惊喜。南烟万万没想到,ng竟然想挖她回工作室。一旁的齐月听着二人的对话,脑袋瓜子嗡嗡的。她思绪滞后,反应迟钝,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烟姐和她好像关系很好,好像比她俩一块儿长大的关系还要好。齐月不太开心,凑近南烟:“烟姐,她是你的好朋友吗?”南烟给二人互相介绍:“我在国外工作室认识的朋友,苏婵娟。”“这就是齐月。”齐月注意到,她多用了一个字——就。说明南烟以前有跟别人提到过她。苏婵娟恍然:“我知道你。南烟经常和我提起你,你和她说的一样漂亮。”齐月谦虚地摆摆手,羞涩地把碎发挽至耳根:“还好吧,我也没有很漂亮啦。”苏婵娟还记得,南烟形容齐月时,还用了别的话。——她啊,就是个天真单纯的大小姐,心无城府,对人真诚。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南烟这话说得太假了,她可是见过齐聿礼的,那位十八九岁就被称为华尔街传奇的男人,迄今为止,华尔街还有着属于他的传说。有这样一个心思深重的哥哥,妹妹能单纯到哪儿去?如今见到真人。苏婵娟以往认知被推翻。还真是个天真单纯的大小姐,被人虚虚实实地夸了一句,害羞的脸都红了。苏婵娟和南烟咬耳朵:“她怎么这么纯?她和你家那位真是亲兄妹吗?”南烟纠正:“堂兄妹。”苏婵娟感慨:“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南烟略略偏了偏头。t台上,主理人和嘉宾一同下台,为期三个半小时的时装秀结束。南烟问苏婵娟:“你们待会要去参加晚宴吗?”丝禾的主理人安排周到,时装秀结束后还有一场晚宴。不过这场晚宴的性质特殊,方才走秀穿的旗袍,都会再次登场,进行拍卖。买家拍下后,丝禾会和她联系,把旗袍改成她的尺码。苏婵娟:“去啊,你去的吧?”南烟原本是想去的,突然又不想去了:“不了。”苏婵娟愣住:“为什么?ng在等你。”“晚宴人太多了,我最近……”南烟有些难以启齿,纠结半晌,还是说了,“我和齐聿礼下周就要订婚了,现在只要我出席各种宴会,都会有不少人围过来和我打招呼。去晚宴的话,我和ng估计也说不来几句话就会被打断。而且ng身边应该也会围着不少小迷妹吧?”每个人都有梦想,也会有偶像。victoriang就是南烟追赶多年的偶像。“你和齐聿礼竟然要订婚了?”苏婵娟震惊之余,表情奇怪,吞吞吐吐许久,才说,“你说实话吧,你不是为了接手你家的旗袍生意才回国的,你就是为了和齐聿礼结婚,难以忍受和他异国恋所以才回国的,对吧?”“……”南烟一时间不知摆什么神情才好。苏婵娟愤愤指责:“恋爱脑,没救了!”南烟无语。-最后还是约了三天后见面。victoriang有工作安排,三天后才有时间。南烟没去之后的晚宴,齐月兴冲冲地去了,回去的路上,她收到齐月发来的消息,兴高采烈地和她分享自己买的旗袍。当然,刷的齐聿礼的卡。故人相见,又带来如此震撼的惊喜,南烟心绪难言,恍恍惚惚地回到家里。齐聿礼今天正常下班,下班后回到家里处理公务。得知南烟的司机已经开车回来,于是他早早洗好澡坐在床上等南烟。哪成想,南烟进屋后,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进屋,去衣帽间拿换洗衣服,洗完澡后,在浴室里和那堆抹脸抹身体的瓶瓶罐罐打交道。用了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南烟终于从浴室出来了。出来后,惶惶惑惑地走到床上,躺下。“……”全然忽略齐聿礼紧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齐聿礼显然是个脾气不好的人,沉声:“看了一场秀,把魂都落在那儿了?”问完后。将近十几秒的时间,才等到她的反应。南烟转头看向齐聿礼,他侧对着她,侧脸线条寡冷,唇线抿直。很显然。因为她的不理睬。齐聿礼生气了。床很大,二人划分一半,南烟默默地往他那边挪了挪。被子底下的两条腿,触碰到一块儿后,她抬腿踢了踢他的小腿肚,很明显地讨好:“今晚回来的好早哦。”齐聿礼淡淡:“你希望我早点回来还是晚点回来?”南烟毫不犹豫:“早点。”齐聿礼:“我怎么觉得你希望我永远别回家呢?”南烟哽了下,“哪有?”猝不及防地,齐聿礼把手机扔到她怀里。手机屏幕赫然印着计时器,记录的时间为两个小时十六分十八秒。
南烟茫然:“这什么?”齐聿礼面无表情:“从你回到家,再到正眼看我,所间隔的时间。”南烟:“……”别说齐聿礼了,南烟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身份一换,如果是齐聿礼这么忽视自己,南烟会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小孩不吃饭,多半是零食吃饱了。“我就是遇到点儿事,没反应过来。”南烟清了清嗓,软下声和他解释。“嗯。”“你别不理我。”“我没有不理你。”“那你看我。”齐聿礼快速地瞥了她一眼,转瞬即逝的工夫,就收回视线。南烟哭笑不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齐聿礼轻飘飘地吐了两个字出来:“不好。”事实证明,齐聿礼真的不好哄。南烟今天心情一般,哄了一会儿发现哄不好,索性不哄了。正好苏婵娟给她发消息,她抱着只手机和苏婵娟聊天去了。苏婵娟是国外知名时尚杂志社的签约摄影师,victoriang经常受邀采访,一来二去的,二人私交甚笃,她频繁出入victoriang的婚纱工作室。摄影师的眼光毒辣犀利,一眼捕捉到婚纱工作室藏了个东方面孔。苏婵娟虽作为中美混血,常年混迹于欧美圈,但她并不追求西方相,反倒热衷东方骨。南烟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令她想到自己年幼时来到中国,外公外婆教她的一句古话:美人在骨不在皮。南烟着实把这句话演活了,她气质出尘,清冷又妖艳,两个尤为矛盾的词,却在她身上糅合得极好。也因此,苏婵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缠着南烟要给她拍照。南烟答应了,但有条件,不能把她的照片用作商用。苏婵娟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啊,她连杂志标题都想好了,《victoriang婚纱工作室新锐设计师的自白》,采访内容也有了。结果没想到她还没提,就被南烟拒绝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二人成为朋友。苏婵娟:【ng有工作但我没有,明天出来玩,尽一下你的地主之谊好吗?】南烟:【我明天也有工作。】苏婵娟:【不是,怎么别的富二代富三代的天天吃喝玩乐,到你这儿,天天都是工作?在国外工作,回到国内还是工作。你是假的富二代吧?】苏婵娟:【齐聿礼赚了那么多钱,够你花几辈子的了,你那么辛苦干什么哦?】南烟眼神漠然,打字发的内容却是欢快的:【万一我俩分手了,怎么办?我总不能靠齐聿礼活一辈子吧。】扪心自问,南烟始终把齐聿礼当做自己的靠山。但她打心眼里都没把他当做依靠,人这一辈子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足够优秀,才会不害怕失去。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南烟存在的意义,绝对不是为了成为齐聿礼的妻子。她不甘愿成为一件附庸品。所以她努力读书,努力工作,去过世界上最好的婚纱工作室,最后选择回到南城,接手锦琅府。苏婵娟:【宝贝,你真的很悲观哎。】南烟:【我只是很现实。】苏婵娟:【好吧,所以你明天真的没法招待我吗?我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趟,还在你的家乡,你真的这么狠心吗?】南烟:【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来锦琅府看我工作?】苏婵娟:【okkkkkkk!!!】以往南烟在婚纱工作室时,苏婵娟就经常举着她购置多年的canoneosr3在南烟身边来回转。她认为工作的女人最美丽,必须要记录下南烟工作时的模样。过于激动,以至于她还发了条消息给南烟。南烟没有偷偷摸摸的习惯,直接按下播放键,谁知道手机声音开到最大,苏婵娟开心的狂叫,沸腾的声音一瞬点燃阒寂的卧室。“啊啊啊啊烟宝贝我爱死你了,我最近灵感枯竭了你就是我的缪斯!!!”万籁阒寂的午夜。时间流动的声音都消陨了。余光里,她瞥到身旁的齐聿礼把手头的文件放在床头柜上,弯腰回身后,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房间里响起塑料制品被扯开的声音,极轻,极慢。南烟有种自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而他是屠夫,磨刀霍霍。南烟后背发凉,冷意蔓延至全身。她全身不可遏制地颤了下,眼睫毛也跟着发颤。“是苏婵娟给我发的消息,你应该还记得她的,我之前在国外时的朋友。”南烟解释,未几,又强调,“她是女的,你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了吗?女声!”“哦。”齐聿礼掀开被子。“女生之间都有爱称,就像二哥喜欢叫你小三一样。”越描越黑。齐聿礼拽下浴袍。南烟瞄了眼,心下一颤。房间灯明亮炽热,他没关灯,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坦白映在她眼底。慢条斯理的,折磨着南烟的理智。即便是猜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南烟依然溃不成军,求饶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她是女的呀……”“齐聿礼你欺负人……”“……你关灯,关灯好不好?”她眼里浮现一层薄薄的水汽,泪水氤氲,灯光迷离她的视野。室外好像下雨了。雨水拍打的声音沉闷,一下又一下,绵绵不休。水声拍打着水声。空气仿佛就此凝滞,逼仄的压迫,呼吸都显艰难。南烟一开始还解释讨好,到后来,意识到他油盐不进,于是哑着嗓音委屈地撒娇,“你还说你伺候我,你这是在伺候我吗?我都疼死了……”齐聿礼拂在她身侧,气息沉沉,两个多小时的冷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哄好的。他喉结滚动,汗珠沿着脸颊滴落,融在她身上的热汗里。连绵不断的快意袭击着南烟,意识逐渐流失,迷糊间,南烟听到齐聿礼附耳,发了狠的力度:“你是我的宝贝,明白吗?是我一个人的。”淅沥雨声作响,雨水肆虐的春末终于来临。南烟似乎听到他这句话,又好像没听到,但她最后还是抱着他,婉转无力地回了一句,“我是你的,齐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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