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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舟递上止血药和纱布,道:“先简单包一下,等下再请大夫看。”
寒酥拿过长舟手中的纱布,不顾自己就要去给妹妹处理腿上的伤口。不过片刻间,她手上的血就把纱布染红了大片,那瓶伤药也险些握不住。
“表姑娘,我来。”长舟赶忙替了寒酥,帮寒笙处理腿上的伤口。男人隔着黄土刺下来的一刀,刺在寒笙的腿上,刺出一个大血窟窿,血流不止。
寒酥心疼地盯着妹妹腿上的伤,手腕却突然被拉住,她回头望向封岌。封岌却并不看她,他低着头,将止血药洒在寒酥的手心。
药粉渗进伤口里,寒酥疼得指尖剧烈地颤了一下。封岌撒药的动作稍顿,再拿了纱布一层层给她裹手。
姐妹两个简单止了血,便跟着封岌去了别院。
此地已出了内城,往赫延王府赶太远。而封家在城郊之地有几处别院,封岌带她们去了最近的一处。
自知犯了大错的云帆再不敢出纰漏,早已将大夫请好。
大夫给两姐妹检查了伤口,又开了内服外敷的药。在医者眼中,这种不伤骨的外伤,虽会受些罪,却无大碍。
寒酥坐在床边守着妹妹,温柔哄着她:“笙笙睡一觉就不疼了。等天亮了,姐姐去给你买糖葫芦吃。”
寒笙在温暖的被子里点头,小声说:“那姐姐也要好好睡一觉,手才不会疼。”
显然她虽看不见,却听懂了姐姐的手受了伤。
“好。姐姐也去睡。”寒酥弯下腰来,用脸颊贴一贴妹妹的脸蛋。
两姐妹脸颊都是冷的。
寒酥仍旧坐在床边守着,待妹妹睡着了,她才站起身。她刚拉开房门,就看见封岌背对着她立在门外。
寒酥望着他的高大背影,福了福身:“多谢将军。”
封岌转过身来,视线扫过她身上的素裙。白裙早已被雪泥血迹染脏。感觉到他的视线,寒酥有些狼狈地向后退了半步。
“走吧。”封岌转身。
寒酥跟着他去了隔壁的房间。
封岌拧干浸过热水的帕子递给她:“擦把脸。”
寒酥伸手去接,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在寒酥裹着纱布的手。
封岌收回手,又朝她迈过去,亲自帮她擦沾着血痕的脸颊。
“不敢劳烦将军……”寒酥向后退了半步。
“那你让谁帮忙?长舟还是云帆?”
寒酥哑然,封岌掌中的湿帕已经覆在了她面颊。
封岌克制着怒:“你眼里只有你妹妹,完全不顾自己?”
一提到妹妹,寒酥的眼泪突然掉下来。那是忍了太久的泪,一下子决堤,带着隐秘的痛,于心房间撕扯。
“她是因为我的疏忽才盲了眼睛。”寒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伸直的指扯动手心伤口,钻心的疼,疼不过她心里的愧。
封岌拉开她捂脸的手,寒酥转过头去,不愿他看她泪水斑驳。
封岌却执意转过她的脸,大手覆在她后脑,将人压过来,让她额角抵靠在他胸膛。
泪水染湿封岌衣襟。
窗外大雪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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