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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睡得不错,林巍瞧着神采奕奕,态度认真又不显得过分严肃地瞧着李擎正隆重其事地给俩小实习生介绍钱宽藏,唇角浅弯兴致极好。
轮到他自己时,这位素以人情淡薄著称的人竟然露齿一笑,给足了李擎正面子,也向后学晚辈彰显了爱护关照之意。
注意他神色的秦冬阳却被那八颗牙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躲躲视线,转目之间正好瞧见那个叫成蔚的眸里同时神采大盛。
好的事物谁都动心,优秀的人儿当然一样,秦冬阳觉得自己应该觉得自豪,毕竟那是他的上级律师,也是他的床伴,然而不知怎么心里却不舒服起来,如同珍宝遭人觊觎,第一反应不是炫富,而是起了提防之意。
过了林巍,剩下的几名律师助律们李擎正都介绍得略快,很快兜回话头来说,“小张小成上个礼拜已经过来了,除了林律出差大家都熟悉了,所以咱别耽误工夫,抓紧时间讲讲正题。既然当成咱的年轻力量培养,指导律师这个重任,我的意思还是交给咱们所最能打的钱律和林律,大家有没有意见?”
谁会有意见呢?
实习生并没什么工作能力,除了添乱基本帮不上忙,这俩又靠关系来的,深了浅了都费思量,并不值得争抢。
李擎正听下属们纷纷赞同,便按惯例,先对钱宽藏说,“自古只有师父挑徒弟没有徒弟挑师父的,老钱你先选吧!”
钱宽藏竟然笑了,“李律你别当着小孩儿给我戴高帽啊!这个优先权给的,小孩儿们不知就里,还真以为我老钱是诺正所的老二了呢!回头咂摸出来不太对劲儿心里得不是味儿!咱所最能打的还是林律,林律先挑!”
这人滑头又不吃亏,非但借这机会把自己对老鼠仓案的不满委婉表达了出来,还假装谦虚低调地将了李擎正和林巍一军。
都是千年狐狸,李擎正也没怎么意外,只笑了下,“钱律大将之风啊!不居功不自傲的,难得。这点儿小事谈不上啥优先权的,那就林律先选!”
林巍倒是当仁不让,笑着说道,“我这人从来不要脸,让选就选。不过先说好了,指导律师就是指导律师,别整那些师父徒弟的活,封建糟粕,压人。瞅着两个小孩儿都怪好的,都挺招人稀罕,哎呀我这选择困难症啊!小秦你帮林律定一个吧!”
秦冬阳没有想到皮球还能踢到自己脚边,根本就没考虑会不会得罪到人,张口就说,“小张身材结实,正好补我的短,咱们合作一下?”
李擎正闻言便推身边张依卓道,“痛快!小张去跟林律,成蔚你跟钱律学习,就这么定了!”
张依卓挺高兴地走到林巍这边,坐在秦冬阳帮他拉出来的办公椅里,礼貌里面含着些许感激地笑了一笑。
成蔚似有些许落寞,但也很快展出笑容,先给钱宽藏轻轻鞠了一躬才到小景身边坐了。
会后出来,张依卓亦步亦趋地跟着秦冬阳说,“感谢秦律赏识。”
林巍耳尖,立刻挑拨,“他看上你壮实就是赏识了吗?想让你帮着干点儿体力活是真的。”
“我能干!”张依卓立刻点头,“有劲儿!”
林巍闻言就笑起来,大步进了自己办公室,扎腰瞅瞅吩咐秦冬阳说,“你去帮他申请一张桌子,摆你前面。”
秦冬阳放下手里的开会资料,点头出去。
张依卓想要跟着,林巍叫住了他,“唠唠!”
“哎!”张依卓连忙停住脚步,眼瞅这秦冬阳走了。
“为啥学法律啊?”林巍问他,“我们那个时代报志愿是瞎子摸象,你高考都啥时候了?谁都知道劝人学法千刀万剐,这路挺窄,咋有胆挤?”
“学不好数理化,”张依卓实在地说,“文科男的选择也不多。我叔叔在司法口工作,建议我学。”
“哪位领导?”林巍要的就是这点儿底细,他当然可以直接问李擎正,只不过即使只是弄到身边一个实习生来,考察考察对方的脾气品性也是他的例行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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