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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这是怎么了?”
江雪眉间微皱后,换上甜甜的笑立刻迎了上去,而眼底却是一片漠然。
“雪儿,我跟你说,那江枫晚真是目中无人,竟然敢说小莲是狗,那这不就直接说的是我吗?还有,还有老爷竟然直接将我赶出去!”
张菀跨过地上的狼藉,使劲捉住江雪的手说着,双眼泛红,无视她面上闪过的痛意,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江雪忍着手上的痛,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她将炉子交给旁边的侍女。
她扶着张菀坐在附近的椅子上,安慰道:“娘,您就别怪姐姐她了,她本就是恃宠而骄,如此也并不是异事,你且细说说发生了何事。”
……
等到江枫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
她披着竹桃给她的狐裘披风,眼睛蒙着白纱,静静坐在院中感受着迟来的暖阳。
红梅在院子里盛开着,空中散着淡淡清香,甚是怡人。
一阵微风拂过,掀起少女的几缕青丝在空中打着卷儿,而后又与朵朵红梅花瓣缠绕,落了江枫晚一身,淡粉芙蓉花锦裙被点缀地鲜艳,更衬得她娇艳如花。
然而江枫晚脑海里却在回想着前世的时间节点。
据落梅说,娘亲已经中了毒,现在父亲开始调查相关的事,那么张菀几人应当也会识趣,暂时不会再弄其他手段。
只不过,竹桃那时说她跳水为了将楚启宸的玉佩给捡回来,起源是自己扔的。
那么她为什么会扔呢?
猝然脑子里闪过江雪的脸,断续的记忆逐渐连接成片。
她那时对自己说,楚启宸有一枚玉佩十分重要,据说是心爱女子所赠送,因而常常佩戴在身边。
当时的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庶妹的挑拨用意,一气之下跑到清风阁质问楚启宸,从而引起跳水一事。
后来才知是江雪的一场策划罢了,只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失去贵女姿态,背上不知廉耻追爱的污名。
从而让相府嫡女名声坠下,让父亲在朝堂之上也常因此受到其他人的参本,宰相府也逐渐受到皇帝的轻视,却让太傅坐收渔翁之利。
只因此事之后,江雪是一位温婉识大局的美人等名声大噪一时,作为太傅的外孙女,自然是喜上眉梢。
江枫晚思及,沉闷的胸口更是一窒,眼前又难以视物,正当她想起来走一走时,才起身就嗅到了与雪梅不同的浅淡香味。
是栀子。
她一愣,转过头就想循着香味去找人,结果刚迈两步,就被台阶拌倒,快要落地时被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揽住腰身。
“小心。”
温润清冽的声音划过耳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引起耳尖的灼热。
“温,温言,你怎么来了?”
江枫晚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眼前虽是白蒙蒙的一片,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人就在她身边。
府中娘亲在养病,竹桃又总是容易唠叨她,落梅又是一个寡言的人,现在终于来个人可以说说话,一时说话竟有些结巴。
等待片刻未听到回应,便以为叫错人时,发顶却被他用手轻触,带了些痒。
“你……”
“头上落了红梅,我取了下来。”
温言轻声说着,雪白如青葱的指尖柔柔捏着红艳的花瓣,不自觉地轻抚花瓣边缘处后,将其小心地放入自己的衣袖当中,未有人发现。
“哦,那你来这里是看我恢复如何吗?我好无聊的,你陪我说说话吧!”
江枫晚开心地要求着,温暖的阳光流连在她脸上,虽仍然有些苍白,但明艳的笑颜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让人晃了心神。
温言敛眸,如玉容颜难见其他表情,而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却为他这清冷佛子一般的人添了暖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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