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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寒江穆对她儿子的所作所为她也看在眼里,知道他对他的确是真心一片,也的确有能力,在那种连她都无力的时候,是他稳住了她的心,毕竟是皇帝,天底下的能人异士都能听他号令————只能说,权力是最大的魅力,尤其这个男人还对她儿子痴心一片。在姜潮云醒来之后,林月容其实已经不反对他们俩的事情了,但作为母亲,她依然还是霸道的,如果姜潮云娶妻,她会想要姜潮云多纳妾侍,多要孩子,如果是姜潮云嫁人,那么她会想要不仅是正妻之位,那人更得对他一心一意,即使身在高位,也不准纳妃。林月容作为母亲,就是这么双标。现在寒江穆已经是皇帝了,却只字不提他和姜潮云的事情,流言越演越烈,以至于林月容迫切地想要一个说法,或者说一剂定心剂。所以林月容才会显得这么急切。她听了姜潮云的话,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你就这样跟他没名没分地厮混?”姜潮云小声说:“那也不急啊,他爹刚死没多久,他也不能马上表态娶我吧。”林月容说:“那也不行,起码给个圣旨。”姜潮云感觉他和林月容的角色完全反过来了,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娘,你就这么希望我嫁出去吗?要是真的跟了寒江穆,我以后可就只能在后宫里了诶。”林月容说:“这不是你选择的路吗?既然要走,那就走得宽敞明亮才行。”姜潮云说:“可是我还不想嫁诶,为什么是我嫁,不能是他入赘呢?”林月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问出这种傻问题,“因为他是皇帝啊,要是不是皇帝,入赘倒也可以……”她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会儿,发现姜潮云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林月容忽然就不急了,“……你有主意的吧?”姜潮云微微红了脸,小声地说:“放心吧,我才不上赶着,他才是急着要娶我的人。”林月容这才松了一口气,“有没有让他以后不准纳妃?”姜潮云说:“没有欸。”林月容说:“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准他身边有别人,娘教你怎么哄他发毒誓……”这种话若是传到林东岳耳朵里,自是要惹来一顿训斥的。林家男人虽然都没有纳妾的习惯,家风清白干净,但作为臣子,自然希望皇帝多多开枝散叶,毕竟这关乎到国本。而林月容作为后宅妇人,只能看见自身的利益,在林家男人眼里是格外狭隘的。姜潮云毕竟也上过私塾,读过许多书,知道皇帝独宠一人的后果,心里自然是虚的,但是寒江穆无论是前世还是后世对他的态度,都壮了他的胆子,也叫他越发贪心自私,也不太想管寒江穆只有他一个人会有什么后果,反正总不会比寒江穆前世还差吧。姜潮云刚从林月容这里听来了一耳朵的驭夫之术,就被外公林东岳叫到书房了。林东岳表情很沉重,姜潮云语气又软又甜地喊了一声:“外公。”林东岳目光落到姜潮云身上,依旧是乖巧可人的模样,他觉得很疑惑。这个外孙的确长得很漂亮,但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妖媚的气质,反而像稚子一般天真烂漫,那柔软多肉的颊肉叫他整个人多出了几分孩童似的稚嫩,眼睛大而灵动,也不是多情勾人的桃花眼,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勾人的味道。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人,居然能叫皇帝痴心一片,要娶他为妻。林东岳是最传统的忠臣,他忠于明君,也有一番想为明君抛头颅洒热血的野望。寒初元显然不符合他的理念,因此他早早地告老还乡,不在朝堂活跃。然而寒江穆这个皇帝,他是非常支持的,毕竟他身上流着霍家的血,又是元后嫡子,行事作风虽狠辣却也留有一线,叫他十二分地欣赏。若不是年事已高,他定然要继续进入朝堂,为新皇效力。然而现在新皇却一心想娶他外孙,若他为孙是女子,这便是天大的好事了,然而他是男子,这好事也变成了坏事。林东岳本来将他叫过来是想敲打他的,然而看着姜潮云这乖巧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饶是他一心想为寒江穆开脱,但也明白,就姜潮云这样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去勾引寒江穆的,反而极有可能是寒江穆趁着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诱骗了他。就算欣赏寒江穆,也不至于替他开脱到颠倒黑白的地步。林东岳憋了半天,最后语重心长地对姜潮云说:“陛下与老夫说了,他要娶你为妻,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姜潮云摇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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