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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深渊中绽开一抹墨绿色如玉的光彩。废话!养尊处优的楚漆没有一双满是老茧的手,也只有楚熄这个坏狗还没开始亲就会喘气。他明知道他的特点在哪,他明知道江声不会认错,但他还是要这么说。就像把标准答案送到他手里让他抄,还怕他没抄对。不止如此,抄完还要装模作样判个全对,然后还夸他“你简直是个百年不遇的天才!”江声爬起来,按亮了房间内的小灯。不晃眼的暖黄色暗光充盈整个房间,像点了一只蜡烛。“你来干什么?”江声揉了揉眉心,“千万别告诉我你又怕黑,怕鬼,怕下雨怕打雷怕空气,怕楚漆突然窜出来掐死你。”“别的可能是假的,最后一个肯定是真的。”楚熄抓着他的手缩进他的被窝,眼珠在光下认真看才能瞥见一丝绿,耳朵边一串耳饰还没来得及拆卸,亮晶晶的一串。他和楚漆有点像但不那么像。他们混血儿大概都这样,五官深邃,身材高大,身上到处都有骨节的量感在。楚漆长得蛮凶的,但楚熄不是,少年气很足,英俊中带着灵逸。他脸上带着伤口。这很正常,他和楚漆毕竟打了一架。只是江声之前没注意,现在一看才发现他脖子上一圈的青紫尤其明显。少年留意到他的目光,皱着眉毛摸上脖颈,疼得轻嘶一声,然后顺理成章地抱怨,说话的声音都沙哑,很费力似的,“好烦,我以为我打得赢的。”江声靠在床头,困顿让他眯起眼睛,“你没有打赢?”楚熄睁大眼,脖子刚梗起来就绷着肌肉疼得龇牙咧嘴,声音倒是半点不见降低,有些咬牙切齿不甘不平的意味,“你看看我这个身板,再看看他的!正常人再怎么会打架,也打不过双开门冰箱啊!”江声回味了一下,流露赞许的微笑,“确实,他胸肌也很大。”别人规规矩矩穿衬衫扣到顶是禁欲,楚漆不一样,他禁欲不起来,因为他要爆扣。楚熄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抓了两下。江声眼睁睁看他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带着些怨气地咧开嘴,后槽牙咬得很紧,“我不是在跟你探讨他的身材。”江声忍不住笑出声。楚熄终于找回正题,意有所指地说,“我的房间离楚漆太近。你知道的吧,他那么凶,那么残暴,看我那么不爽!我在那里住一晚一定会被他暗鲨,明天你起来只能看到我孤零零的一具尸体了……”少年脖颈带着青紫的痕迹,纵横交错在他布满伤疤的皮肤上。楚熄留意到他的目光,“干什么,不相信?觉得是我自己动手做的?”江声立刻反驳:“我没有这么说。”“嘴上是没有。”他煞有其事地开口,“但你会想啊。你觉得楚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只有那个不那么乖,心机深沉想着争宠的小狗。”江声往后闪躲,摇头,黑发晃动了下,“哪有!”“不怪你这么想。怪我确实是个不那么乖,心机深沉想着争宠的小狗。”楚熄笑着耸肩,脑袋也摇了摇,耳坠晃了晃。“我确实是个会玩手段的人。但是——这次确实不是我想栽赃他,而是事实就是这样。我知道你不信他会对我下死手,但是我要在这之前先问你,你不好奇楚漆为什么会和我打起来吗?”江声眨动两下眼睛,眉毛微微挑起。楚熄看着他的脸。
昏暗灯光只会成为江声的陪衬。他眼睛里有晃动的一点光亮,眼尾勾翘起一点细微弧度,有些好奇的样子。“是啦,我会寻衅滋事倒不稀奇。但楚漆那样自恃风度的人怎么会和我在这样的场合打架,不奇怪吗?从这里开始,一切就已经不符合你对他的猜测了是不是?”江声困顿中思绪像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最后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所以你们说什么了?”“哦,现在开始信我了。”楚熄眉峰挑高,“怎么能信我呢?你明知道我是个不那么乖,心机深沉想着争宠的小狗啊。信我可是会被我骗的,狼来了的故事你知道的。”嘴上说着“不怪你这么想”,心里倒是会记仇。江声眨着眼睛看他,狡辩了一下,“我根本没那么想,都是你自己的臆测,平白无故加在我身上。”“那你发誓我就信你。”楚熄转回头盯着他,嘴角翘起,眼珠黝黑藏着一抹绿,像是极深处的一抹青苔,“你说:我江声要是真这样想过,以后我都发不了财。”江声沉默,半晌,他说,“啊,之前说到哪里来着,你的房间离楚漆太近了,然后呢?”楚熄笑出声。一笑他嗓子就疼,只能像个破风箱一样笑一会儿歇一会儿,“心虚了?怎么还转移话题啊哥哥。”江声干脆一掀被子躺下,“不说我睡了!”楚熄推推他,又推推,再推推,见江声死也不睁眼,他眨眨眼,忽然开始打感情牌。“只要楚漆出现在你面前你总是会选他。楚漆在你眼里就那么好,永远不会犯错,楚熄在你眼里就是永远改不好的坏孩子,混球,废物。是这样吗?”江声……江声感觉背上有蚂蚁在爬。楚熄声音很低,轻飘飘带着哑音。“就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你知道我经历了多少次吗。诚然这是最严重的一次,他平日不是这样的人,但难道他对我的漠视和孤立,轻蔑和贬低就是假的吗?我在楚家的处境有多少是他有意为之,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为难他的时刻,像被用放大镜盯着看。他伤害我的时候,却总被轻轻带过。明明下手的的确是他,被怀疑的人却是我。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江声都要被他哄得晕乎了。不过他还是有理智在的,他句句都在上眼药,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江声转身和他面对面,伸手,掌心贴在他的喉结,指腹擦着那些青紫色的痕迹。嗯……擦不掉。楚熄手指轻微痉挛一下,呼吸忍不住变得急促。“怎么了,很疼?”江声问。凉凉的触感缓解了炙热的痛意,楚熄忍不住仰起头,喉咙间溢出一声喘息,他定定看了江声两秒,咧嘴笑起来,舌心的舌钉也隐约露出,尾音扬起,“没关系,你让我怎么疼都可以。”江声被他的口吻弄得有些耳廓发痒头皮发麻。楚熄像狗似的拱过来和江声脑袋挨着脑袋,嘴唇贴在耳边,似乎无意般轻蹭。“我很好哄的,你只要愿意分一点心哄哄我就好了。”楚熄重新握住江声的手。他的手很大,骨节有些粗,抓着人时有挣脱不开的力道,“我想留下来。”他又咕哝着重复,像个受到欺负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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