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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想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好了,反正她这院子里,多一个眼线不多,少一个眼线不少。
但再想借势管了她这个院子,那也是不能了的。
江善将跪着的双腿伸直,背靠在正红的引枕上,轻笑着说道:“嬷嬷说得有理,那你便留下来吧,只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规矩我不需谁来教,嬷嬷虽是夫人请回来的,到底主仆有别,没有我的吩咐,还请嬷嬷不要到正房来。”
齐嬷嬷皱眉道:“我应夫人的请求,是来教导姑娘......”
江善抬手制止住她下面的话,一字一顿说道:“嬷嬷应该明白,我并不需要你来教,比起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更应该去大姑娘院里走动走动,将来不定是一丝情分呢。”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却让齐嬷嬷心口狠狠地一跳,难不成二姑娘知道她是世子的人?
不,不可能,她是通过兵部郎中柯大人的夫人推荐给文阳侯夫人的,文阳侯夫人都不清楚她背后的人,二姑娘怎么会知道?
如此一想,她便镇定下来,面露不解地问道:“二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善简单道:“你认为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又对流春说道:“带齐嬷嬷下去安置。”
齐嬷嬷还想说话,流春半请半拉地把她扶了出去。
在院子里偷偷观望的丫鬟,很快就发现齐嬷嬷被流春拉了出来,生拉硬拽地带去了后罩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人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跑出了院子。
珍珠提着膳食回来,就看见满院无所事事的丫鬟,呵斥道:“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下去做事!”
丫鬟们立马作鸟兽状散开。
珍珠抬手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叫进的声音,提着食盒进去了。
跨过门槛,绕过屏风,珍珠就瞧见她家姑娘闭目靠在榻上,垂在身旁的指尖因为掐过花瓣,染上些红色的花汁。
珍珠将食盒放在桌上,食盒是三层的,最上面是一道火腿炖肘子,中间放着一碟鸡油卷儿和炸鹌鹑,最下面是一碗野鸡崽子汤和一碟糖蒸酥酪。
江善睁开眼睛,瞥到桌上油汪汪的饭菜,顿时失了大半胃口。
真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不识好歹,实在是本就天热,食欲不振,大厨房那边准备的饭菜还全是重油重盐的。
若是味道尚可便不说了,偏生这味道亦是一言难尽,吃着总有一股挥不去的肉腥味,要不就是咸得入不了口。
她本想退一步,既然荤菜吃不了,就让大厨房准备些素菜,可惜不是半生不熟就是没有一点味道。
如此这般,她岂能不明白自己是被人针对了。
不管他们是自作主张,还是仗了谁的势,今天她是不准备轻易揭过了。
珍珠见姑娘面色不好,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厨房的陈大管事说,这是庄子里新献上来的野物,特意紧着姑娘这里的......”
这话说得是好听,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还得让你念着他的好,上辈子她不是没吃过这些暗亏,却因为初来乍到不敢声张,这一次......
“将这些都收起来,我们去正院。”江善面无表情从榻上起来,指了指桌子上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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