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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与夫君==姊妹与夫君哪个更重要……若这搁在以前,秦若肯定回答“姊妹与夫君一样重要”,但眼下男人实在是有些不对劲,于是姑娘眨了眨弯若新月的眉眼,软软的嗓音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在妾身心里,夫君肯定是最重要的。”谢凌扬了扬眉梢,神态非常愉悦:“夫人这话当真?”这个答案确实说到谢凌心坎上去了,但他很担心姑娘是在忽悠他。秦若不知他为何这样问,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自然是当真的。”“夫人这话我记住了,还请夫人以后不要忘了这话。”谢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娇嫩的小脸,细细的摩挲着。她要是敢骗他,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好似一股冷风从马车窗帘外吹进来,秦若紧了紧披风,轻声道:“妾身不会忘记。”“今日夫人二妹妹出阁,夫人心里可有伤怀?”马车中的紧张气息瞬间一扫而空,谢凌将妻子的身子带到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肩上,温声道。秦若摇了摇头,细声细气道:“二妹妹与阿许哥哥是两情相悦,现如今能够长相厮守,妾身为她们感到高兴。”谢凌笑而未语。那可不是要为她们感到高兴,毕竟为了自己能够与意中人长相厮守,可以将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妹妹说舍弃就舍弃。秦家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当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事出有因,他们没做错什么,但他们这么做会对妻子造成什么伤害,他们从来没考虑过。所以经此一事,谢凌对秦家所有人都无甚好感。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在谢国公府门前停下,张嬷嬷笑眯眯地迎上来:“大人跟少夫人回来了,老夫人正在正堂等你们用膳呢。”人还没进正堂,谢晚凝响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祖母。”“老身适才一直没听到含儿跟晚凝回来,就知道你们两个肯定在等子凌一起回来,就让张嬷嬷在门口等着了。”谢老夫人笑着应了一声,对三人道。谢晚凝嘟了嘟嘴,飞快地跑到谢老夫人怀里:“还是祖母最疼我们,不过以后这么晚,祖母就不用等我们了,我们又不会走丢。”“你啊。”谢老夫人无奈的点了点谢晚凝的额头,才想起正事:“今日南定侯府可还都顺利?”“祖母放心,不管是迎亲,还是礼数方面,都没出什么差错,而且这场婚事办的挺热闹的,说句‘十里红妆’都不为过。”“那就好,开头顺顺利利的,这一生也一定平平顺顺。”谢老夫人笑容满面,道:“现在祖母就等着我们晚凝的亲事了。”谢晚凝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祖母怎么又把话题引到我头上来了,我还没那么早呢。”孙儿与孙媳、还有孙女都在跟前,谢老夫人心情格外的好,道:“那再晚这嫁妆也得准备不是。”谢晚凝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娇嗔道:“祖母。”众人都笑了起来。唯独谢凌的目光,一直在妻子身上。===再说这边,沈岸到了江州之后就开始查探自己妹妹的身世,几经周转,总算让他找到了当年在秦二小姐身边服侍的婢女,后因嫁人就从秦府出来了。沈岸让人将她带过来的时候,婢女还很惊惶,毕竟她与丈夫一家都只做些本分事,按理来说不会得罪什么人才是。知晓沈岸是京城来的,而且大有来头,婢女跪下去之后直接磕头:“奴婢见过大人。”“起来吧。”沈岸忙了这么多天,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他微微抬了抬眼,道。“是,大人。”婢女连忙站起来,有些害怕的问:“不知大人唤玉娘过来是有何事要吩咐?”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在等她,她不敢在外面耽搁。沈岸这么多年在朝堂上为官,气场很是强势,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一般人抬不起头来,他目光犀利的看向婢女:“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要吩咐,就是有一事想请玉娘为本大人解惑。”婢女忙对他福了福身:“这是一定。”一个是地位高贵的朝堂官员,一个是身份低微的婢女,玉娘不觉得沈岸有什么问题需要她帮忙解惑,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玉娘明白了。“听说你在秦二小姐身边服侍,那你可知秦二小姐被带到秦府的时候有多大?”玉娘马上就猜到眼前这位尊贵的大人有可能是二小姐的亲人,她激动地语无伦次:“敢问大人可是我们二小姐的亲人?”她在二小姐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对二小姐跟秦家自然是有感情的,即使她如今不在二小姐身边服侍了,她都时常牵挂着二小姐。只是她们的身份太过低微,从秦家出来之后,她与夫君又去了其他郡县,离江州相隔甚远,自是不能打听到二小姐什么消息。沈岸面色低沉,没有回她这句话,只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玉娘知晓是自己过于激动了,于是稍稍将头低下,道:“回大人,二小姐被带到秦家的时候,大概是一个月大,而且当时她的父母都去世了。”那一场水患,真的是天灾,但二小姐也真的是可怜,被抱回来的时候哭的嗓音都哑了,再大一点,身体又不好,以至于她们这些在二小姐身边伺候的平日里都格外小心。沈岸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深呼一口气:“那二小姐被带回来的时候,襁褓中可有什么东西?”他现在很后悔,为何当时没有陪在他妹妹身边。但他也知道,父母那不见的一块玉佩肯定是放到了妹妹身上,因为父母肯定相信他终有一日,肯定会找到妹妹,可是这一天实在是太晚了。甚至于为了找妹妹,他明明知道东宫太子不是一个好的君王人选,他还不遗余力的帮着他,父母九泉之下怕是要对他失望了。玉娘看他一眼,问:“大人说的可是一块质地玲珑剔透的青玉佩?”她记得二小姐刚被抱到秦家的时候,襁褓中就有一块玉佩,老爷当时还说这玉极其罕见,想来若没有那场水患,二小姐肯定也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对上了。“我姓沈,是当朝太师。”沈岸猛地闭了闭眼,只觉得惊喜来得太快,他朝玉娘拱了拱手;“多谢玉娘以前在吾妹身边细心伺候。”玉娘吓了一跳,又给沈岸磕了个头,当朝太师,那可不就是一品大官。姓沈,玉娘大概知道这位太师的身份了。沈家在二三十年前是江州一家独大的世族,其家中的子弟都很成器,因为他们家里有不少男儿在朝为官,沈家当然是门庭若市,在江南一带更是备受推崇。变故刚好出在先帝有一年南下,刚好在沈家落脚,当时沈家的三小姐可谓是惊为天人,先帝看到这样的绝色怎么会不喜欢,走的时候就将沈家三小姐给带走了,还封了嫔位,那时候朝堂局势不稳,先帝查处了不少官员,沈家为了小女儿在宫里不受帝王猜忌,就主动避世了,也不与其他家族牵扯。沈家避其锋芒之后,秦家马上趁势而上,成为了江州第一世族。按照年龄的话,这位沈太师确实是她们二小姐的兄长。思及此,玉娘很为二小姐感到高兴:“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二小姐有沈大人这一位兄长,奴婢为二小姐感到高兴。”“那我还想问玉娘一个问题,昔年小侯爷在江州的时候,是说要娶秦家的哪个姑娘来着?”玉娘在秦若身边伺候的时候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她知道大部分事情,但她又偏偏不知道谢家婚约提出之后的种种事情。玉娘没有听出沈岸这句话的深意,道:“小侯爷昔年就住在我们秦府隔壁,心悦的是我们大小姐,奴婢记得以前小侯爷没少爬我们大小姐的墙头,为此大人还生了好一顿气呢。只不过后来小侯爷收敛了许多,还在江州当了好一阵子教书先生,老爷对他很满意,所以后来小侯爷允诺及冠之年会娶大小姐为妻,老爷答应了。”“那就是说小侯爷跟二小姐是没有什么牵扯对吗?”“是啊,二小姐一般出门都是带婢女跟奶娘的,她与小侯爷就是点头之交。”沈岸听懂了,一切已经明了。秦家二小姐确实是他沈岸的妹妹,只不过不是那位要嫁给许言廷的二小姐。秦家还真是有胆子,这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所以明目张胆的调换新娘,他难不成以为有些事情真的可以瞒一辈子,所以一点都不担心谢国公府会发现。秦家地位有多高,那也只是在江州,在京城之中,谢国公府才是百年家族。沈岸克制的捏了捏眉心,对小厮道:“你送玉娘回去吧。”“是,大人。”小厮亲自将玉娘送回去,临走前还给了她一千两银。玉娘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二更==侍卫看着面色波澜不惊的大人,低头问:“那大人,我们现在是?()”现在小姐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而且还是谢大人的妻子,他不清楚接下来大人会如何做。要是今时今日小姐没有出嫁,那作为兄长的大人,当然可以将小姐带回府,养在身边。但如今小姐已为人妻,就算大人想将小姐放在身边养着,也是不可能了。≈ap;ldo;去秦府。?()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方才沈岸面色还算温润,现在已经是冷凝了,他淡淡道。“是,大人。”江州秦家,秦父正为长女跟许言廷成亲高兴,管家敲了敲房门,道:“老爷,外面有一位姓沈的大人,说想见你一面。”姓沈的大人,秦父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姓沈的大人。秦父咳嗽一声:“请他进来吧。”秦父是在正堂见的沈岸,沈岸进来之后文质彬彬的跟秦父道:“晚辈沈岸。”“你是沈太师?”秦父对如今京城的局势也有了解,他知道当朝宰辅跟太师都是年轻官员,赶忙站起身子:“不知沈太师突然来我们秦府是?”沈岸忽地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晚辈幼年时候与妹妹走散,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妹妹,现在线索追踪到了江州,晚辈就过来了。”妹妹……秦父一脸惊诧的看着沈岸,心思百转,很快反应过来,难不成是……他小心翼翼的问:“沈太师说的是若若?”除此之外,秦父想不到沈太师为何要来他们秦家,总不会是要他帮忙找妹妹,那就算要走,也得去找知府不是。沈岸抬头瞅了秦父一眼,说实话,他很感谢这位秦大人,要是没有他收养妹妹,当年那种情况,他妹妹说不定也不在了。但他后来为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让他妹妹代替自己女儿嫁到谢家就有些自私了,要他妹妹真是秦家亲生女儿,想来他也不会如此,分明就是一个退婚的事情,他非得这样做,他难道就不想想,谢家要真发现他妹妹不是秦家大小姐,他妹妹受了牵连,他们难道是跑得掉不成。沈岸“嗯”了一声:“晚辈方才找到了昔年在妹妹身边伺候的玉娘,他跟晚辈说了妹妹被抱到秦家的时间,确实对得上,另外,妹妹襁褓中的那块青玉佩是当年父母的定情信物,其中一块玉佩是在妹妹身上,另外一块玉佩在晚辈身上。”说着,沈岸将手心中的玉佩拿给秦父看。秦父伸手将玉佩接了过来,只要一眼,他就知道两块玉佩是合得上的,可能若若父母离世之前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兄妹俩有朝一日能相认。这兄妹相认,是一件极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秦父只觉得心虚,他小心翼翼的道:“沈大人,你的这块玉佩确实跟若若的玉佩合得上,想来是你们父母在天之灵,保佑你与妹妹相认,但实不相瞒……”“我还是从头跟沈大人说起吧。”()沈岸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笑了笑:“秦大人就不必从头开始了,我既然能查到江州来,那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秦父叹了一口气,那也是,他都亲自登门了,那肯定已经知道他们秦府偷梁换柱,让若若代替含儿嫁到国公府,秦父道:≈ap;ldo;关于这件事,实在是事出有因,当时因为长女跟小侯爷都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突然知道这门一道婚约,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想让若若代替她长姐嫁到国公府去。?()?『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因为时间匆忙,所以我没考虑到后面的事情,以至于这一年来,我跟她姐姐也都是担惊受怕的,对于若若,是我这个养父对不起她,我也对不起沈大人,在这里我向沈大人说声抱歉,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沈大人要是需要任何补偿,我们秦家都会不遗余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需要什么补偿。”沈岸唇角扯了扯,语气突然有几分讽刺:“秦大人当年能收养妹妹,沈岸感激不尽,但一码归一码,秦大人难道不知道对于女子来说,姻缘是何等的重要,要是不能嫁一个好郎君,未来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秦大人也知道自己女儿要是不能嫁给自己的意中人会过得不幸福,所以想出了这么个法子,那秦大人可有想过,吾妹父母要是还在的话,也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郎君,而不是成了一枚棋子,用来成全别人的幸福。”秦父被他说的脸上无光,惭愧道:“是我存有私心了。”确实,在两个女儿之间,他更希望自己的亲生女儿能够得到幸福。沈岸声音低沉,道:“人都有私心,站在秦大人的角度上,秦大人肯定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沈岸如今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只想跟秦大人说一句,沈岸与妹妹离散多年,待我回到京城,我会带妹妹走的。”方才跟玉娘见过面之后,沈岸就已经想好了,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这谢家娶的人是秦家大小姐,他妹妹又不是真正的秦家大小姐,那为何还要继续待在谢国公府。等他妹妹回到他的身边,日后他这个做兄长的,会亲自替她选一个好夫婿,至于过去的事情,还是趁早忘了为好。站在沈岸后面的侍卫微微讶异了下,他们大人这是忘了小姐与谢大人感情有多恩爱了,不过也是,要是事情真相挑明,谢家愿不愿意承认小姐这少夫人的身份还是另外一码事了。听完沈岸的话,秦父一张脸都成了菜色,他是期盼沈岸与若若兄妹能够早点相认,但他们兄妹要是相认的话,谢国公府立马就能知道若若不是秦家的大小姐,接着再一推理不就能知道他们秦家嫁过去的是二小姐,连带着含儿的身份也会被暴露出来,那……沈岸瞥了秦父一眼,淡淡道:“真相被揭穿之后,谢家要怎么样沈岸管不着,我能做的只能护自己妹妹无虞。”但沈岸有一句话没说的是谢国公府行得正,坐得端,秦家大小姐都已经嫁到南定侯府去了,就算身份被查出来,谢家也会成全他们的。怕是这一切的代价得要他妹妹担着了。沈岸还()有一个底牌,那就是他可以辅佐三皇子,以此作为交换。“我们秦家已经对不起若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能继续对不起她,就按沈大人说的来吧。”反正迟早会暴露的,早点摊牌也好,也免得他日夜为这两个女儿忧心,秦父心想。前年那时候是他一念之差,要是谢国公府怪罪的话,秦父也没有什么怨言。沈岸点了点头:“那晚辈就先告辞了。”“沈大人慢走。”沈岸一走,秦父突然全身无力,整个人差点倒了下去,还是小厮将秦父扶住:“老爷,您没事吧?”秦父深呼吸了下,忍着抖动的双腿吩咐:“我没事,你赶紧去给我拿笔墨纸砚来。”他得快点写一封信,将这事告知京城的长女,让她心里有个底。小厮不敢耽搁:“是,老爷。”等室内彻底安静下来,秦父在脑中盘算他们秦家的家产,当初他就是惧怕京城谢家的权势,所以才不敢将长女早已有意中人的事告诉谢家,没想到因果循环,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若谢家真打算出手,那他们秦家这些基业真的要保不住了。秦父以掌撑面,微微闭了闭眼。===京城四月,桃花怒放,万物晴朗。谢凌身着一袭月华色竹枝常服,风姿秀雅,浅淡从容。他缓步踏进正房,郎中正在给秦若诊脉,见他进来,连忙向他行一礼:“下官见过谢大人。”谢凌清浅一笑,动作温和的抬了抬手:“崔郎中请起。”“谢大人。”“敢问崔郎中,我夫人身子如何?”崔郎中身体顿了一下,最近他隔一日就来给少夫人请平安脉,他看得出来,大人是盼着少夫人能够怀上子嗣的,但这子嗣,往往是越急越容易怀不上,他深吸口气:“少夫人身子一切安好,大人请放心。”大人分明还是跟以前一样温和,但最近不知为何,面对大人的时候,他总有些畏惧。谢凌点了点头,颔首道:“辛苦崔郎中了,那就麻烦崔郎中开些补身子的药给我夫人。”崔郎中“诶”了一声,他在谢凌面前哪敢托大,恭敬客气道:“不辛苦,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楚清,你送一下崔郎中。”“崔郎中这边请。”屋外春光明艳,屋内则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秦若抬起如春水般的杏眼儿,弱声道:“夫君,妾身又没生病,你不用让郎中隔日就来请平安脉。”就算再迟钝,秦若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最近晚上,男人不仅闹她闹得凶,而且还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细节,比如说欢好之时,他会拿软枕垫在她的腰下,然后以前都是晚上沐浴,但现在都成了第二天早上沐浴了。再加上他让郎中每隔一日给她请平安脉,这些都让姑娘觉得不对劲,可她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姑娘轻轻蹙了蹙眉。见她蹙眉,谢凌心紧了紧,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眉眼:“只是请平安脉,夫人不用紧张。”可姑娘怎么能不紧张,她甚至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他已经知道什么了。秦若一颗心很是慌乱,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去握谢凌的大手,神情紧张地问:“夫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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