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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杏芳到东峰家里来了,利利索索的。朱世明过世后,刘家的人都会常来朱家。朱家已没有政治光环,刘家就少了顾忌。而随着主席逝世,阶级斗争的空气稀薄了,喜欢游斗地主分子的大队书记陈二苟也消停了很多。刘家人的头,开始稍稍向上抬;刘家人的脸,开始有了阳光。
杏芳来朱家最多,她有时带十来个鸡蛋过来,有时带一竹篮青菜过来。她主动帮东峰娘做事,又洗衣服又做饭,饭做好了,她就回去了。奶奶在时,她也会到奶奶床前,陪奶奶说说话。刘家和朱家的人,都不说世明是因为救刘家的孩子和另一个孩子而献身的,但大家心里都装着这件事。当年刘家收留了讨饭的世明爹,救了世明爹,最后世明也用自己的生命换了刘家儿子的命,刘家唯一的儿子。这两家似乎是扯平了。但世间的情义又岂止是你为我做、我为你做来交换的?如果情义可以交换,可以买卖,那世间岂不是一座黑暗的森林?森林里到处是陷阱,是虚伪,是地狱。
他们都不说破什么,小心翼翼地呵护他们之间的情义。他们不说漂亮话,不说空话,只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自己的真情。他们不是利益交换之人,不是尖酸小气之人,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们纯朴,善良,真诚如无暇白玉。
东峰当了队长,最高兴的是杏芳。她心里一直有东峰,一直深深地藏着。东峰的喜怒哀乐,就是她的喜怒哀乐。大家都是可怜人,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哪怕有一丝阳光,她都觉得灿烂。那一天,东峰愁眉不展地说:“每家只有喂一头猪的指标,这是什么狗屁规定?想多喂都不行,还要计划?”
“计划经济不就这样吗?我帮你去找王美美,王美美的哥哥是公社食品站的站长。”杏芳说。
“真的吗?”杏芳的话如春风吹散了东峰眉间的乌云,他似乎看到了希望。他说,“我去,我去找她。”
王美美穿一件红棉被,红晃晃的像点着的灯笼一样。她梳着髻,一脸的笑,见班长来找她,大为诧异。她以为东峰是来向她打听若晨的情况,她知道若晨喜欢东峰。她不等东峰开口,话就像开机关枪似的蹦出来:
“我前几天去了县城,若晨好着呢。她报名参加上山下乡,准备就到你们的南塘大队来。如果她来,我也报名到你们大队来。不过,听说政策有些变化,上山下乡的事暂时停办了。”
“我不是问她。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东峰说。他将来意告诉王美美。
王美美是豪爽开朗之人,东峰通过她来找她哥哥办事,让她觉得有面子,也有一种成就感。她打保票说:“我带你去找我哥哥,你当了队长,我要他答应你的要求。”
二十多岁的公社食品站站长王炳仁办事干脆利落,很给自己妹妹面子,他对东峰说:
“你的上屋场生产队想送多少头猪,就送多少头猪,我从其他地方调剂指标给你们。还有,每年给你们每户杀一头猪的指标,够吗?”
“够,太够了!”
东峰要回了“猪”政策,可把上屋场生产队的人高兴坏了,大家像捡到了财宝一样奔走相告。在大香樟树下,德高望重的陈满爹说话了:
“这样的好事,你们千万不要对外声张,如果别人晓得了,都去找食品站,那我们的事就会泡汤。记住一句话:把鸡蛋埋在自己的饭碗里吃,别露!”
于是,家家户户都悄悄往家里买小猪仔,放开手脚喂猪。王眼镜老婆四十四五了,依然是风风火火的性格,夏天里她喜欢穿自己缝制的大背心大短裤,一对□□在背心里活蹦乱跳。她只有七分工,七分工的妇女们只做七分工的活,比如上山摘茶籽,下地刨草皮。那些重活如犁田之类,是十分工的男人的事,她们不干。等到手忙脚乱地干完队里的活,她们就忙着割猪草去了。王眼镜老婆喂了四头猪,她记挂着她的猪。做自己的事比做公家的事有力气些,上心些,至于茶籽摘不摘干净,草皮刨不刨干净,那是公家的事,猪可不能饿了,那是自家的。在当家的妇女们看来,猪吃饱喝足比人吃饱喝足重要。猪是钱库啊!
单身汉李麻拐平常不到朱家来。一天傍晚,大队的大喇叭正播英明领袖□□的最新指示“先进更先进,后进赶先进,革命加拼命,无往而不胜”,李麻拐不知道怎么溜达到朱家来了。那天东峰还没回来,李麻拐进院子就喊章素月嫂子。素月跟他打招呼,说:“稀客呀,怎么转到我家来了。”
这时有一只芦花鸡飞跑过来,李麻拐躲闪不及,直直地撞到他的腿上。李麻拐叫苦不迭,素月打趣说:“你来少了,这鸡欺生呢。”
李麻拐朝屋后的猪圈走,说想看看喂的猪。他看到猪圈里有四头小猪,说:“你家真的喂了这么多的猪呀。”
说完李麻拐就走。章素月也不留他。她不知道李麻拐到猪圈来转是什么意思。等晚上东峰回来后说这事,东峰说:“他是来探虚实的。”
果然,李麻拐逢人就说,朱家喂了四头猪,他也要买个猪仔回来。
到过年的时候,上屋场生产队的15户人家,除了单身汉李麻拐,家家户户杀了年猪,这是破天荒的,是解放以来从未有过的。有人多的家里喂了五六头猪,最少的喂了三头,这些猪被食品站一收购,就变成了花花绿绿的钞票。于是,队里家家添了新衣服,户户买了鞭炮。他们手头活泛了,脸上由菜色变成油光。
吃了猪肉,熏了满灶堂的腊肉,他们想到为他们带来这一切满足的东峰。
“东峰还只有十八岁,就这么有本事。”
“还不是因为我们有眼光?选举了东峰当队长。”
当时东峰买回小猪仔的时候,东峰就跟母亲说:“以后,您就别出工了。您只负责喂猪,这是我们家的财库啊!割猪草的事您也不用管,我跟南峰和西峰说了,由他们放学后割猪草。”
东峰心里有个想法,就是等喂猪赚钱了,要把家里的旧房子拆了,重新建一栋房子,娘一间房,他和弟弟妹妹一人一间房。他还要有一间书房。他的眼前总浮现父亲在下雨天捡漏的情形。这房子太破旧,每年捡漏不是个事。他要让娘和弟弟妹妹都住上好房子。
母亲章素月的眼角有了更多的细密的皱纹。丈夫去世之后,她里里外外地操心,忙老的,忙小的,一天到晚像时钟一样不停歇地转动,喘气的声音像拉动的风箱声。她的身体大不如前,但她强撑着,不让儿女们看出什么来。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心酸流泪。现在,东峰当上了队长,带领全队的人在创造富裕的生活,她开始用从未有过的目光端详自己的儿子,看到儿子已像他父亲生前一样强壮,一样孔武有力,一样受人尊敬,欣慰的神色从眼中流出。
儿子长大了,把她身上沉甸甸的担子,悄悄地挪到自己的肩膀上去了。儿子不让她去田地里忙活,宁愿在农忙时请几个帮工,只让她做做家务,喂喂猪。她好像一下轻松了许多。人轻松了,日子似乎比以前好多了。“或许,这是自己的辛劳得到的酬谢吧!”她想。
东峰不声不响,就让队里人的生活变得比以前好。从乡邻们信任的目光里,他受到鼓舞,乡邻们的喜悦神情,就像中学里王老师对他的肯定一样,使他有一种成就感。他希望能有人分享他的成就。他对自己的乡邻,对自己的家,怀抱新的希望。
那一天,雨后天晴,日色嫣然,他站在院里,站在香樟树下,有风轻拂他的脸庞,风儿摇曳树枝,簌簌作响。他想到了跟若晨一起读过的俄国诗人勃洛克的诗:
风来自遥远的地方
带来歌唱春天的预兆
天穹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看着明亮又显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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