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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的箱子怎么会搞错?
小丫头片子又哪来的胆子?
钱嫣被柳湘盈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那巴掌像是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的。
柳湘盈转过头,钱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自己。
钱嫣害怕忌惮和前几日对自己温言照顾下面孔扭曲在一起,让她一阵眩晕恶心,声音却依旧是柔柔的,“让嫂子见笑了,小丫头不懂规矩。”
“她一个丫头……”
“是啊,”柳湘盈淡淡地截过话头,“一个丫头能做什么,大嫂还要带回去拷问么?”
“是我不中用,”柳湘盈低头垂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娘先前不把二房交给我是对的,实在是有心无力,日后还是交给娘吧,是我这个儿媳不争气,届时大嫂也不必两难,实话实说便好。”
说什么?说她苛责二房,连账面银子都不发吗?
钱嫣有苦说不出,僵硬地笑笑,“盈娘说笑了,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嫌隙,拿错了送回去便罢了。”
钱嫣叹了一声,“说是我们操心,其实还不是男人当家做主,咱么不求出错就行了,盈娘觉得呢?”
柳湘盈点头,十足乖顺,“大嫂说的是,盈娘都明白的。”
钱嫣没捞到什么好,赶忙去老太太那边,人一走,绪兰赶忙扶起银环,擦了擦额头的鲜血。
银环起来时踉跄了下,显然膝盖也磕得不轻,绪兰心疼,拿出膏药在膝盖处揉开,要将淤血揉散,小丫头终于忍不住,低头呜咽流泪。
轻轻地啜泣声回荡在小屋中,三人静静无言,柳湘盈望着窗外平静无波的湖水,幽幽道:“是我对不住,连你也护不住。”
绪兰红着眼:“小姐。”
柳湘盈惨淡一笑,“别哭了,今天再派个人去大房,这次应该不会为难你们。再去我房里拿点药膏,要最好的。”
银环赶忙摇头,柳湘盈道:“女孩子家脸面很重要,那人叫徐明吧,见着你一脸的伤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听到情郎的名字,银环没再拒绝。
柳湘盈笑笑,“再将徐明调过来做秋阑院的护院吧。他是个机敏的,以后再看到来历不明的箱子,一律先拿进来,千万不能让外人发现。”
那次之后徐明被柳湘盈调到内院,不必做看门倒夜壶的苦差事,银环因此感激,所以才会义不容辞地出头。
如今又升,显然已经绑在了秋阑院的船上,经此一役,无论外人如何看,银环和徐明都是秋阑院的人了。
对他们是好是坏,柳湘盈心中忐忑又无可奈何,银环却没想过,心中愈发感激。
柳湘盈自觉对不住银环,私下又给了她二两银子补偿,若不是绪兰拦着,银环只怕又要到她院子里磕头道谢。
柳湘盈听到苦笑,让绪兰嘱咐,今日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违者就别在二房待着了。
没时间自怜自艾,柳湘盈抄了一下午的佛经给娄氏送去,之后让绪兰给自己更衣。
到了珥东院,却发现孙嬷嬷等在门口,院内静悄悄的,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
柳湘盈阻止了通报的丫鬟,走到孙嬷嬷身边,将手中的暖炉递过去。
刚换新的,还温热得很。
孙嬷嬷缓了片刻,心中也熨贴不少,提点道:“四太太进去小心些,刚才三爷回来过,又走了。”
柳湘盈问:“待了多久?”
孙嬷嬷看着柳湘盈,目露同情,“一盏茶,喝了口汤便离开了,也没说为什么,老太太正气着,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柳湘盈心下了然,对孙嬷嬷感激一笑,心中想了想才推门进去。
娄氏已经不在桌边,一道道菜已经冷透,她吩咐人下去又温了一次才走进小佛堂安安静静地跪在娄氏身边。
佛珠转动,青烟袅袅,一盏孤灯,即使点了炭火依旧手脚发冷,娄氏半边身子被阴影覆盖,显得有些佝偻。
“小时候,远岫和逍儿贪玩,睡得晚起得早,乳母和嬷嬷都看不住,一两个时辰就出一身汗,停也停不下来。”
柳湘盈了解自己的丈夫,一身精力,看着文弱实则看哪儿哪儿新鲜,大半夜也不消停,抓着她去草丛捉萤火虫。
可谢远岫身为哥哥带着弟弟满天胡闹,她想象不出,甚至没法将谢远岫和娄氏的话结合在一起。
第一次见他,柳湘盈便觉得谢远岫冷冷的,好似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弟媳,她也就不敢打扰,对他敬而远之,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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