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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陈迹一脚踢掉匕,从谍探腰间拔下刀鞘,绕至背后,将刀鞘横在对方脖颈紧紧勒住。
两人一同向后倒下,他们躺在青石板路上,仰头看着雨滴从苍穹落入狭窄的小巷。
像是躺在天井里,视野只剩下这世界的一小方。
陈迹双手用力,刀鞘压碎了谍探的喉结,堵住了气管。
谍探彻底没了声息,他至死也想不明白,一个宁朝密谍,为何会知道他们军情司那么多事情。
片刻后,陈迹虚弱起身,将谍探藏于小巷的杂物堆中。
他在雨中伫立片刻,最终提起谍探的刀走出小巷。
他今晚的时间很紧。
……
……
安西街商铺林立,总会有人因经营不善搬走,再有新的生意人搬进来。
半个月前布匹店倒闭,到现在店面都还没有盘出去。
此时,陈迹慢慢爬上布匹店隔壁的屋顶,猫着腰小心翼翼走在屋脊上,俯瞰观察布匹店的后院。
这一夜费尽周折,为的只是自保,不被人出卖身份。
而现在,目标就在眼前。
陈迹小声问一旁的乌云:“确定是这里吗?”
乌云点点头喵了一声:“我问的那个狸花猫,本来带着小弟在这里落脚,结果被那人惊扰,只能跑街上去避雨。”
陈迹神情古怪:“你是怎么说通狸花猫给你指路的,不是说它脾气不好吗?”
乌云昂起脑袋,挥着爪子比划起来:“猛猛敲!不过,我答应它了,下次它们跟安东街的那群猫打架时,要帮它出手一次。”
陈迹:“……”猫猫的社会关系也这么复杂?
乌云担忧的看向陈迹:“你的脸色好差,伤口有没有事?”
“有事,”陈迹坦诚道:“但现在有比伤口更重要的事,走吧,结束这件事。”
他扒着屋檐,轻轻落入布匹店后院,如猫般蹲在地上悄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正屋大门洞开,敞开的房门上还有一只血手印。
陈迹给乌云指了指窗户,一人一猫分为两个方向往正屋靠近过去。
雨滴落在灰瓦屋顶,出吧嗒吧嗒的声音,若没有厮杀,一定是个适合裹着被子睡上一觉的好天气。
陈迹倒提着长刀来到正屋门口……屋内并无埋伏。
只见那昏暗中,一个狼狈的身影平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屋内地上满是血迹,躺着的人身上,少说有十余道伤口。
当陈迹靠近时,却见地上之人翻身而起,对方手里翻出一柄匕来,如毒蛇吐信般割向陈迹的脖颈!
陈迹抬手以长刀将匕架开,可对方如跗骨之蛆,出手阴狠毒辣、连绵不绝!
此人明明不是行官,杀气却远陈迹所见过的所有谍探与密谍!
陈迹只能一步步后退,等待乌云从背后偷袭。
此时,双方一个追杀,一个飞退,来到正屋门边。
可当那叛逃谍探借着外面的光,看清陈迹斗笠下的面目时,竟惊呼一声,瞬间收回了匕。
陈迹惊愕间,对方毫无防备的跌坐在地上,仿佛油尽灯枯一般虚弱道:“陈迹,你舅舅在景朝政治斗争失败,正有人秘密剪除他的所有党羽!司曹是6观雾的人,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你也要小心!”
说罢这句话,对方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重新躺了下去。
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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