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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丞猜测:“大概是睡眠不足的缘故。”
花露:“……您知道您睡了多久么。”
虽说对陆晚丞而言,头疼脑热是常有的事,但花露也不敢怠慢,去书房把林清羽请了过来。
林清羽替他诊了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你是睡太多了。”
陆晚丞大为骇意:“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林清羽道,“你以为你是婴童?一日十二时辰睡八个时辰,你不头疼谁头疼。”
陆晚丞叹气:“那怎么办啊。”
林清羽坐在床边,替陆晚丞按着两侧的太阳穴,力度不轻不重:“趁着清醒,少睡一点。以后你想醒着,怕是也……”
话音戛然而止。
陆晚丞枕在林清羽的腿上,闻着他身上淡淡书本的味道,突然有一丝不淡定。他僵硬片刻,告诉自己林清羽也是个男孩子,才放松了下来,闭着眼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可他才享受了没多久,林清羽就毫不留情地停手起身,让花露替上。
陆晚丞幽幽道:“这就完了?”
“我很忙。”
“嗯?你在忙什么。”
林清羽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你有个好继母。”
陆晚丞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了早上的事,不由轻笑一声,道:“这有点着急了吧,几个月都等不了……可以。”
花露不明所以,还道:“以后若是少君管家,那我们的日子岂不是更好过了?”
陆晚丞笑道:“想什么呢。”
午后,林清羽抱着药碾出了书房。蓝风阁有一雅致的亭台,最适合赏阅春色。可惜林清羽来晚了一步,亭台已被人捷足先登。
陆晚丞半躺在摇椅上,轻摇慢晃地晒着太阳。只见他一袭红衣,神色慵懒,随意束起的长发又给他增添了几分风流潇洒。
听见林清羽脚步声,陆晚丞睁眼看来:“林大夫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书房待上一日。”
林清羽道:“捣药。”
陆晚丞问:“嗯?你不看账吗?”
林清羽道:“晚点再说。”
“那你是既要看医书配药,又要看账了?你全都要啊。”
林清羽反问:“不然?”
“你能忙过来?”
“试试。”
“哦……林大夫,你现在捣的是什么药?”
“能让男子肾虚的良药。”
陆晚丞:“啊?”
亭台水榭,花木扶疏。两人一人晒太阳,一人捣药,共享这无边的春色。
林清羽将今日的配药事宜完成后,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在书房点上灯,开始翻阅账本。他从未接触过府中庶务不假,但他幼时常伴于母亲身侧。母亲常常看账,他耳濡目染,也知道个大概。
记账乃用流水的方式,想要看懂不难。可梁氏给他的账本,字迹小而模糊,他只看了半个时辰,眼睛即有酸涩之兆。除此之外,记录日期混乱,语焉不详,一本上缺失的内容出现在另一本上……难怪梁氏要他在三日之内整理完毕。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未必做不到。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听见门扉轻响之声,在书桌旁伺候的欢瞳跑去开门:“小侯爷?您怎么还没睡。”
陆晚丞在花露的搀扶下踏入书房:“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况且你家少爷不让我多睡。”
林清羽低头看着账本,道:“我让你白日少睡,没让你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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