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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连眉毛皱了皱,内阁首辅言辞犀利,三句话句句有理,可谓滴水不漏。
作为穿越者,他何尝不知魏藻德的心思?
朱连点点头,示意所有人回归本位。
他看着众人,目光渐冷:“众卿刚才所言,朕都听到了。有些人说的话是有理有据,有些人则是一派胡言!”
“光时享,你说京师守得住,怎么守?说来听听!”
光时享眼珠一转,说道:“京师有百万之众,召集十万百姓肯定能守住城池。”
朱连阴沉着脸问:“如何召集?抓壮丁还是募兵?抓壮丁就不怕他们临阵倒戈吗?募兵钱从何来?军饷可以拖欠,粮饷呢?难道让百姓带着干粮守城?”
在崇祯皇帝一连串的问号攻击下,光时享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这钱粮是户部的事,臣只说策略。”
朱连大怒:“好,朕现在就提拔你为户部尚书,你若是没有对策,朕就砍你的头。”
朱连并非真正发怒,一个小小的给事中完全勾不起他的怒火。
他这么做是为了引魏藻德出手。
光时享是小卒,他身后的魏藻德才是大bss。
光时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臣也是为了朝廷。”
朱连冷冷一笑:“光时享你是聋子吗?朕已经封你为户部尚书,请说出你的对策!”
听到那个请字后,光时享真的害怕了。大明朝没有几个活人能承受起崇祯的请字,有也不是他。
他跪在地上以头撞地:“陛下恕罪,臣不该在朝堂上胡言乱语,请陛下息怒!”
朱连看着跪地求饶的给事中光时享,心中仅存的一点怜悯也消失不见。
如果光时享死不认罪,朱连会因为他硬骨头而放过他。
毕竟大明末年的文臣早已没了风骨,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不能灭种。
可是,他的骨头也是软的。
朱连摆手让光时享退回本位,现在时机不到,一会再杀也不迟。
他扫视众臣,悠悠说道:“朕非昏君,自天启七年八月继位以来,天灾人祸不断!本欲中兴大明,奈何天不遂人愿。今流贼猖獗,建奴放肆,人心不稳,京师难守!”
“朕,很失望。不止对自己,对你们也很失望。”
“臣等该死,上不能与君分忧,下不能解百姓离苦。”内阁首辅魏藻德跪倒请罪。
事可以不做,但样子该做还是得做。
“臣等该死!”众臣跪倒一片。
“都平身吧。就依李邦华之计,太子,永王,定王,六宫内眷以及内臣百官等少数人随行,其余人等与朕固守京师,等待勤王之师。至于去往南京的官员名单,就由李邦华来拟定吧。”
朱连早就想明白了,无论历史还是现实,摆在他面前有且只有三条路。
守,逃,谈!
首先排除逃。
一旦南逃,后果不堪设想。
天子守国门的承诺变为一纸空谈;辽东几十年,无数男儿血染疆场,成为一场游戏。
更重要的是,千里勤王的吴三桂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如果他像历史上那样投降建奴,历史的悲剧可能会重演。
届时朱连不但对不起朱家先祖,对不起战死沙场的英灵,更对不起涂炭的生灵。
其次排除和谈。
有明一朝,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他不能坏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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