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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俊点头:“那第三个人八成是真凶,不可能站出来给沈寒舟洗罪名的。”
李妍深吸一口气,将纸张对折。
“劳烦云大人回去转告一声,李妍约林大人五日之后,黎家破案。”她郑重道,“烦请林大人五日后,于晌午到黎府门前相见。”
云川愣了下,他猛蹲下来,惊呼:“李庄主已经知道谁是真凶?”
却见李妍微微一笑,抬手比了一个“嘘”的样子。
云川面露喜色,拱手告辞:“李庄主放心,话一定送到。”
说完,他转身就踏着屋檐直接出了沈府。
李妍身旁,沈俊半张着嘴,惊讶道:“你你你,快告诉我凶手是谁啊!”
却见李妍很实在地干笑一声:“我不知道。”她又弯下腰继续找,“柳青青说送给我的衣裳,到现在还没送来呢。”
沈俊一头雾水,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案子和兰花门的衣裳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李妍专心找解药的模样,想了想,还是闭上嘴,也继续寻找起来。
当天晚上,林府客房,沈寒舟桌上摆着一盘桃花酥。
盘子下压着李妍的回信。
沈寒舟一边捏起桃花酥,一边看着满纸控诉,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然,金木水火土,五个暗卫并不听命于李妍,而是听命于他,甚至这个听命,根本不需要那块金牌。
不然,李妍不会不知道他现在并不在大牢里,也不会满纸叮嘱他夜里凉,甚至来送来了衣被。
沈寒舟轻轻放下手里的信。
回顾这段时间的经历,想想秦家二少爷和三少爷的反常,再想想林建安对他的态度。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真正起疑。
咬一口桃花酥,沈寒舟细细思量着。
他桌上笔墨写着几个小字,正中两个圆圈里,框着李清风与土匪,中间的交集里,写着李妍和他的名字。
恰在此时,林建安端着一壶茶,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框。
他咧嘴“嘿嘿”笑起:“您还不休息?”
沈寒舟不疾不徐收整着面前的纸张,摇摇头:“还在想黎家的秘密。”
“哦……”林建安点头,这才迈过门槛,将手里托盘放在桌上,“我这不如飞龙山庄,茶叶要差很多,沈账房将就喝。”
他亲自掌着茶壶,为沈寒舟满了一杯。
“林大人不单单是来找沈某喝茶的吧。”沈寒舟望着他。
林建安想了想:“是也不是。”他迟疑片刻,“李庄主说五日之后她就会破案,我只是有些感慨。”
五月夜里温度刚刚好。
恰逢这几日星河明月甚是耀眼,从这间屋子只需稍稍抬头,就能看到璀璨的星河连天而过。
林建安不似平日里那般有威严,此时此刻更像是多年老友,面颊带笑,自己先端着茶喝了一口。
“说起来,我和户部的黎安大人,还是有些缘分。”他自顾自念叨,“十八年前,我和黎安大人同期参加京试,曾在他当时租住的小院里也像这般观星饮茶。”
他哈哈笑起:“当时李姨娘也在,她生下黎仲不久,我还亲手抱过那个孩子。”
林建安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思量片刻,忽然抬手指着自己的左耳下方:“当时那孩子不满一岁,左耳耳垂下,有一个比较大的黑痣。痣的后面还有一块和发根连在一起的黑色胎记,有半个巴掌大。”
“因为那印记颇为明显,可把当时的黎安大人愁坏了哈哈哈!”他笑眯眯,仿佛只是简单的在回忆过往曾经一般,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寒舟面颊上的错愕。
直到此时,沈寒舟终于理解:李妍的直觉是对的。
眼前的青州知州,显然不是什么愚昧不堪之人。
也许恰恰相反,他可能是聪明绝顶,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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