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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共也才当了一两二钱银子。
宋时音作为红袖添香重点培养的姐儿,四季衣裳足有二十身,且都是绸缎纱罗等值钱料子,铺盖也有四套。
另还有几样头面首饰。
当了足足一百二十两银子。
从当铺出来后,恰好旁边就是间成衣铺,姜椿领着几人进去,让宋时音跟潘杏各挑两身。
而她,则拉着宋时桉跑去男装区,笑嘻嘻道:“我瞧着绍兴府时兴的布料跟红叶县大不相同,夫君也给自己挑两身衣裳穿。”
宋时桉轻摇了下头,淡淡道:“我一个男子,素日又甚少出门,有两身替换的衣裳就足够了,没必要浪费钱。”
想了想,又道:“倒是娘子你,成日进进出出的,该正经给自己挑两身好衣裳才是,如此也不算白来江南一回。”
姜椿不依:“男子怎么了?夫君这样的美男子,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瞧着也高兴。”
店主正好凑过来,闻言打量了宋时桉一眼,顿时惊为天人,附和道:“娘子说得极是,郎君这样的容貌身段,合该穿得光鲜亮丽才是。”
宋时桉也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跟她掰扯这些,沉吟片刻,说道:“那咱们一人买两身可好?”
不等姜椿回应,他又补了一句:“你若是不买,那我也不买。”
姜椿无奈笑道:“行,夫君说买那就买,我全听夫君的。”
宋时桉交给自己一千五百两银子,赎人花掉六百两,还剩九百两,这些银子足够他们花到进京了。
所以也没必要太抠唆。
两人在男装柜台前转了几圈,挑了一件宝蓝底竹叶暗纹的直裰跟一件天青宝相团花暗纹的圆领袍。
都是细棉布的。
不愧是纺织业发达的江南,细棉布都能织出暗纹花样了,远超出红叶县的织布水准一大截。
当然,价格也远超出一大截,一件细棉布外袍,竟然要价三百文,两件足足六百文。
在他们红叶县,一匹纯色细棉布也才三百五十文,省着点用的话,够做两件袍子外加两条裤子了。
姜椿咬了咬牙,对掌柜道:“这两件先放着,等会儿一块算。”
女掌柜满脸笑意地说道:“好嘞。”
姜椿伸手拉住宋时桉的手,往女装柜台走。
才刚走近,她就一阵无语。
女装柜台前,宋时音手里正拿着一件粉底桃花纹样的绸缎交领短袄在身上比量,旁边的女伙计恭维个不停,直夸好看。
姜椿也没惯着她,走过去,直白地说道:“你挑两身细棉布衣裳,咱们家穷,买不起绸的,再说也不方便,还得洗衣做饭喂猪下田干活呢。”
洗衣做饭喂猪下田干活?
“啊?”
宋时音整个人都呆住了。
宋时桉斜了宋时音一眼,柔声道:“听你嫂子的。”
宋时音不乐意地抿了抿唇。
这件短袄才九百文,连一两银子都不到,自己带出来的那些财物可是当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呢,怎就买不起了?
要是换作程姐姐,别说短袄值一两银子,就是值十两银子,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买。
但宋时音还是将这绸缎短袄递还给了女伙计。
自己能从青楼出来,还是这个嫂子掏的银钱,大哥又口一个“听你嫂子的”,显然对她极尊重,自己以后还得跟着他们生活呢,可不能上来就得罪她。
她转去细棉布那头,给自己挑了两件短袄、两件裙子、两身棉袄棉裤以及两身中衣中裤。
而潘杏,自觉花了表外甥女一百两银子赎身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没好意思多挑,只捡最便宜的短袄、裙子以及棉袄棉袄挑了一身,连中衣中裤都没买。
姜椿哭笑不得,自己亲自去给她又拿了一套短袄、裙子以及棉袄棉裤,外加两身中衣中裤。
横竖她都花一百两将人赎出来了,也不差这两身衣裳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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