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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需讨好。”
国师却说:“明日该给的血我不会违诺。”
话一落,松松圈在腰间的尾巴忽而就不听话地收紧起来。
小狐狸盛满金光的眸在迷迷蒙蒙的黑暗中像一盏浮在空中的游灯,中间一抹竖立的深色瞳孔与蛇瞳或鹰眼类似,阴冷、有攻击性。
竖瞳慢慢盯住身边躺着的白衣女子,对血的渴望已积攒到光是听见这个字便能叫她浑身沸腾般发烫。
明日……要等到明日?狐狸眼僵硬动着,仿佛安在某个玩偶眼眶里失去操控的眼球,混乱诡异地乱转。真真是一番可怖又妖异的景象——
偏偏白衣女子随意一瞟,顿了顿,虚弱的手微抬起摁了下她脑袋上同样竖着的耳朵,不设防引来一阵低吟。
那两条尾巴实在不能安分了,祈求什么似的轻轻重重地在国师身上摩挲,连带小狐狸滚烫的脸再度贴了过来,极有目的性地伴随几声又哀又媚的短哼。
“现在不好嘛?不好嘛?”她习惯性哼哼唧唧。
七岁孩童都不会用这种低劣手段缠着大人,可见小狐狸平日是被宠得太厉害。稍稍一撒娇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甚至懒得提升手段。
“……”
国师另一只手无奈抓住那条往她衣襟里去的尾巴,不是很理解小狐狸为何总觉得——她喜欢玩尾巴?
因咳得太久,喉间血腥味久散不去,每说一句话都有种要喘不上气的刺痛感。
若点灯去看,她面上苍白得毫无一点颜色,在这种情况放血与直接要她性命有什么不同呢?
妖类的确薄情,上一秒抱着你哄着你唯恐你受寒受冻,下一秒将尖牙怼到你脖颈,求你献出一条命满足它的欲望。
国师深谙这点,所以此刻也不会拿这种说辞来怪小狐狸。
“说好的明日。”压下那股逼人的痛意,她温声说。
“改改嘛~”小狐狸干脆半撑着身体起来,身后长发如绸缎垂落到床面,“明日我会忍住的!”
……既然明日会忍住,今晚又怎能忍不住呢?
国师静默不语。
小狐狸认为有戏,干脆半压到她身上,猩红舌尖轻轻探出来,在那似是染了霜色的唇上一碰。
坠下的发丝凉凉贴到国师脸侧,像是一枚薄而漂亮的刀片,游走于黑暗中,伺机而动。除此之外,很难将其想象成别的东西。
纤细白软的手指追上散开的淡色薄衫,非但没将它拢好,还变本加厉拨走些许——接着,殷红娇媚的唇掩上来。
借暗色遮掩的金眸里迅速滋生出阴暗扭曲的贪欲,明明血液近在咫尺,气息黏腻缠绕在鼻尖,熟悉的香甜即将在唇齿绽开。
但依旧是缺了点什么。
一定缺了点什么。
无法满足的私欲狠狠发泄在刺穿的尖牙中,那声克制又好听至极的闷哼声比最烈的催情药还迅猛——
身后舞动的九条尾
巴死死缠住身下猎物,她吸吮血液的模样濒临癫狂。
一边因吸食血液而愉悦至极,一边有种什么也抓不住的失重感,两种极端情绪在她身体游走、碰撞,逼出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泣音,连眼尾也羞红。
她不断放任一口又一口的血液涌进嘴里,两颊潮红,没寄存多少理智的金眸此刻更是为欲望所主导,彻底丧失尊严,真正成了只由本能驱动的野兽。
——当那几根暖不热的手指轻触上尾巴,沿着颜色深浅缓缓抚摸。
妖狐的声音变了。
瞳孔颤动着、变幻着,剧烈到她承受不住般合上眼。湿漉漉的睫羽在这种堪称恐怖的快感中抖个不停。
终于,她尖牙松开了,整个身体虚软地靠近白衣国师怀中。
脖颈间流淌的浓稠血腥气再无法轻易勾起她的兴趣,她时而贴在国师身上降温,时而递新的尾巴给国师摸,舒服得恨不能将自己融进这人骨血中。
“……好喜欢你呀。”
昏昏欲睡时,有谁在国师耳边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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