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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踢到钢板了。
此事已完全脱离自己这个九品小县尉的掌控,一切还是交由县令大人定夺吧。
想到此处,杨县尉一把提起纪峰,直接往马背上一丢,飞身上马直奔纪县令府邸而去。
主将已走,百余兵士一瘸一拐如鸟兽般散去,街道上残留了一地的碎甲弃盔。
街角窗缝那一双双眼睛则全部汇聚在满福楼前负手而立的少年身上,直到秦溪转身走进满福楼,大门重新闭合。
这飘摇不止的雨终于在凌晨停了。空气中有一丝清新的味道。
青竹如往常般睁开眼睛,看着微亮的天,感受着几乎全身都被包扎起来的自己,回想起昨夜种种,仍觉得脸上微微发烧。
房门外没有动静,想来是大家都还没起。经过官兵那一闹腾,大家该是疲累的很。
大约十里外,一座雕梁画栋的宅子里,三个人眼睛布满血丝,也在看着微亮的天空。
“叔父,侄儿无罪!试想常人谁有那样的妖法!侄儿只是以常理推断,焦安一行人确实形迹可疑!”纪峰跪在地上,双膝已然发麻,仍高声抗辩着。
县令纪琼是名矮胖身材的中年男子,只是哼了一声,黑着脸并未答话,沉思片刻后,纪琼转向一旁毕恭毕敬站着的杨县尉:“受伤的兵士怎么样了?”
“已去请了顾大夫,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
“好,你先去歇息吧。”
“是!”
杨县尉出了两扇门,抬头看天,深深长呼了口气。
县令府邸内,纪琼面色愈加阴冷。
“你先起来,别跪在那里跟一条死狗一样!”
“哦……”
“你知不知道,我调你去守城门为的是什么?”
“因为侄儿……办事不力,叔父……略施惩戒……”
“混账……糊涂啊你!”纪琼狠狠地一拍桌子,吓得纪峰又跪在了地上。
纪琼厌恶地瞥了纪峰一眼,冷冷问道:“你可知为何我要逼走那焦安?”
“因为……焦安不按叔父吩咐,擅自放走囚犯?”
“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再问你,入了大牢之人,其亲眷通常会做什么?”
“通常……会想尽办法与囚犯相见……会为囚犯送衣送食,或者……找人想办法打点?”
“哼,你也知道打点!秣陵县不大,却紧靠建邺,来往的人也不少。有的人犯了事,有的人没犯事,但只要进了我秣陵县的大牢,谁都得脱层皮。所以他焦安私放囚犯,是在断我的财路!你到底懂不懂!”
“哦……!”纪峰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你与焦安交好,我本就提醒过你,此人过于刚正,必受其害。后来我施以计策将他逼走,为表明我并非有意针对他,以防他四处告发,才只得将你和那周老不死的贬去守城门,本以为能给你长点记性,殊不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纪峰战战兢兢,一声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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