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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又带去一席话:“我们伯爷说,贵府二姑娘是崔家早就订下的儿媳妇,若是姑娘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侍郎大人和夫人看在姑娘年幼的份上担待则个,该指点的指点,该关照的关照,别的事上,还请大人和夫人看在我们伯爷的面上从此免了。” 冯氏鼻子都气歪了。 崔家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直接把他们这当伯父伯母的撇在一边,把徐滢当成了他们崔家的人了呢!而且这不但是公然示威,更是连不要再欺负三房的招呼都直接打了!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可是气归气,崔家她却是万万不敢惹,还只得强笑着答应,把人送出门来。 崔伯爷听完回话捻须笑了笑,就走到书桌旁写起了字。 崔嘉几日没出门,甫出去溜了个弯儿,就从外头听说了这事。 又是徐镛!上次在程家被他喷了口茶,转而他又把冯清秋给气哭了,这次又闹出这样的丑闻来,简直他都要替他们害臊! 他在房里气闷了半晌,走向崔伯爷的书房。 崔伯爷看上去很享受习字的过程,国字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一双瑞凤眼微垂看着笔下,流畅的眼睫线显得十分贵气。 崔嘉叫了声父亲,然后上前帮他磨墨,暗觑他神色,又试着道:“父亲听说徐少泽被打的事了么?” “听说了。”崔伯爷并未抬头,轻描淡写应了句,沾了点墨又往下继续:“徐少泽这次真是糊涂了,徐镛怎么会行那种事?连我都清楚他的人品,他这个当伯父的反倒疑神疑鬼,也就能看出来他平时有多冷落他们了。” 崔嘉眉头微皱,说道:“可是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这回事,如果徐镛当真行正坐端,怎么会让人说闲话?依我看,根本就是他们家学渊源,他们老太爷原先就甚会钻营,到了徐侍郎这里又是如此,他徐镛进五军衙门不也是托人走的关系?” “天底托关系谋路子的多了去了!” 崔伯爷停下手,望着他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少川为人仗义,又从不趋炎附势,徐镛进了衙门也踏踏实实地做事,当初我要荐他去六部,他也拒绝了,宁可自己去找,如果他也好钻营,为什么不求我?” “可他到底还是跟宋澈传出丑闻来了。”崔嘉紧拧着双眉,提到这茬他就生气。外头有不少人知道他跟徐滢有婚约,日后见面还不得拿这事私下取笑? “怎么说话呢?”崔伯父也皱了眉,“圣上不是都已经澄清没这回事么?人家徐侍郎也承认是个误会了。你这么不依不饶地捕风捉影,这要是传到端亲王耳里,我还怎么好意思跟他碰面?” 崔伯爷是亲军十二卫副指挥使,因此也常与端亲王碰头切磋治下之策。 崔嘉被训,脸色更不好看,他说道:“即便是宋澈不是这等人,那徐镛也不是什么好德性,有这样的哥哥,我看妹妹也并好不到哪里去,我要取消这门婚约。” “不可能。”崔伯父重新沾了墨,又垂头落了笔,一副不想再废话的样子。 崔嘉急了:“可我真不想娶她!我连见也没见过她!” “我跟你母亲成亲之前也没见过面!如今一样恩爱和睦夫唱妻随!”崔伯爷终于扔了笔,板起脸来:“你若再跟我提退婚二字,我立刻请奏皇上废了你的世子爵位!” 婚约之痒 崔嘉从书房出来,望着长天狠吐了闷气才往院外疾步走去。 崔伯爷写完最后两个字,提笔顿了顿,搁下道:“今儿什么日子了?” 门外家仆垂首走进来:“回伯爷的话,四月十七了。” 崔伯爷沉凝半刻,说道:“那就是说,再过两日滢姐儿就满十六了。” 冯氏闷在房里郁闷了几天,渐渐也消停下来,到底她如今是徐家的人,往后日子过得怎么样,徐少泽的前途才是关键,若是真因为自己断送了他的前程,并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这日又打起精神来,出钱买了几件上好的海珍,拎着往冯府去。 徐滢如今的消息渠道虽是初初展开,冯氏回娘家这种事还是很快就得知了。 冯家的情况她约摸摸也听得了些。 冯府因为冯玉璋还在任上,并且手揽大权,所以中馈还是冯夫人掌着。 冯夫人荣氏乃名门出身,倒是冯玉璋是小户出身,当初娶到荣家的大姑娘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后来在朝上混得风生水起,荣家也没少提携。所以冯玉璋对夫人极之敬重,冯夫人在冯家的地位可非冯氏在徐家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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