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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走廊似是有脚步声,很慌乱,满是无助与惊慌。
不会是季明川。也不可能是哪个下人。
正当姜禧心底冒出答案的时候,她的父亲就已然放下酒杯起身出去。
步伐健朗,人到中年也不见驼背的身形匆忙,犹如飞奔像心上人的少年郎。
姜禧腿软站不稳,她扶着墙一步步挪到外面,亲眼目睹父亲抱着一个人进了房间。
反胃的感觉终于压不住了,姜禧当场吐了出来。
出门前吃的一小碗红糖粥混着粘液落在地上,有一点在她的披肩流苏上面,她又开始呕吐,肚子也隐隐作痛。
姜禧靠着墙壁滑坐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满脸生理性泪水地抬起头,看着她这个哄完人的父亲。
“你让他住进家里,睡在你跟妈妈的房间,妈妈为了纪念你跟她结婚二十周年买的床上。”姜禧虚弱地说,“爸爸,你醒醒吧,戴柯才上大二比我还小两岁,念的是林科大的王牌专业,成绩排名靠前,聪明年轻长得漂亮多的是选择,他只是图你的钱,对你不是真心的。”
姜董笑了下。
眼角堆积起了上位者自带的气场,笑她滑稽。
姜禧心灰意冷,不说话了。
姜董看了眼地上的呕吐物,又去看和太太生得相似的女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老了。
半辈子打下的江山只能交给女婿来守,让年轻人拼去吧。他的膝下能趴着个乖巧听话的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姜董跨过那些呕吐物,冷漠地丢下一句:“明川为了陪你不停赶工,几个晚上没睡了,你有一点小事就要打乱他的工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国外去,我不准你回国就别给我回来。”
“凭什么。”姜禧发苦的嘴唇抖动,哀怨里是强烈的委屈,“那次你叫我回来前要打招呼,现在你把我往国外赶,我想妈妈了还不能……”
“先答应吧。”季明川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他说是去处理伤口了却没怎么弄,只是冲洗了一下,还有血往下淌。
姜禧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被他扶起来,紧张地去看他的伤。
“人不服老是不行的,外表再强硬,身体功能也经不起折腾受不了多少气,如果有个高血压脑溢血,你就后悔了。”季明川私有触动,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姜禧紧了紧他的手:“好,我去国外。”
下一刻就用尽全力吼:“我到国外去!如你的意了爸爸!”
伴随着书房门关上的是一声,“下次再干预我的私生活,别怪我不顾父女情。”
这是对她自作主张踩他禁区的警告。
姜禧遍体生寒,这样的丑闻就是个定|时|炸|弹,早晚要被曝光。
虽然这在商界不是新鲜事,不会对企业造成多大的损失,但也是个笑话。
她原以为她的爸爸跟姐妹团其他人的爸爸不一样。
谁知都是一丘之貉。
怪不得以前她每次看到这类爆料炫耀她爸爸的时候,闺蜜说她天真。
姜禧坐上回新房的车,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不起来了。
孩子的离去让她元气大伤,她无力地靠着椅背:“明川,你说爸爸身边的那个戴柯,会不会是陈雾指使的……戴柯是他同学,一个宿舍的,他恨我……”
季明川随意抽了几张纸巾擦脸上的血:“不会,和他没有关系。”
姜禧喃喃:“这么确定吗?”
季明川把脏了的纸揉成一团扔进车内垃圾篓:“他不是那种人。”
姜禧偏执地追问:“哪种人啊,陈雾是哪种人啊,明川,你哥是哪种人啊。”
季明川不回答,他启动车子开出姜家。
别墅区风景美如画。姜禧按着一直疼的肚子,眼神空洞:“所以就只是巧合吗?”
季明川意有所指:“接受现实吧,小禧,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姜禧眼里滚落泪珠,富家子女有时候也需要出席商务性质的饭局,她觉得无聊,从来不去。
爸妈跟哥哥也宠着她由着她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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