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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韫又去见了崔老太爷,停留足有半炷香,回了书房后,倒没急着去翻阅案牍上的堆积如山的案文。
他阖眼疲色的按了按隐隐作疼的眉心。
即馨从厨房端来一碗参茶,交到即清手上。见四下无人小声捂着嘴道。
“爷回来的消息传开,府上又有的热闹了,今儿就来了三个表姑娘,明里暗里向我打听。最精明的那位还将腕上的镯子往我手上套。”
即清拧眉,免不了对她细细叮嘱。
“你若生了二心,别说爷罚,我第一个不容你。”
“知道了,我自然是不会收的。”
爷若喜欢,她自会将人给供起来,爷若不喜,别说镯子了,就算将全部家当砸她身上,她若动摇的眨一下眼,都算她输。
即清见状放心了,这才端着参茶入内。
崔韫在书房,一向无需人伺候,即清刚要退下,就听男人淡淡吩咐。
“将倪康寻来。”
即清忙不殊应下。
倪康早有预料崔韫会找,来的也快。不等崔韫问,一入内,他便主动交代了。
“想来侯爷你也给沈娘子把过脉,她的情况您应该也有数,诚然,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此等怪异脉象。”
若照孱弱的脉象而言,沈婳应当油灯枯尽,卧病在床。
可沈婳从丰州而来,也堪堪只吐了几回血。
崔韫在来的路上,也有观察沈婳。
她嗜睡严重,可一旦休息好了,就如枯竭干涸的草地,有了新生的痕迹。即便依旧虚弱的楚楚可怜,可精神气到底好转不少。
也许,这一点,沈婳自己都没发觉。
倪康:“我本以为是中毒,可她的血并无异常。”
崔韫身子往后一靠,垂眸沉思。
倪康见崔韫不语,只当他心疼坏了
“她的状态,也绝对不像是中蛊。”
话至此,倪康念着那位是崔韫养着的心娇娇,也便忍住让他准备后事的冲动。
“上好药材温补着,不出意外还有五年。当然,在此期间我会再想想法子,也未必会没头绪。”
五年。
崔韫的神色轻松了不少。
只要谢珣回来,沈婳还活着就行。至于沈婳能活多久,说句心狠的,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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