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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湛坐在圆杌上,伸手轻搂身后的夫人。
江神聆被他搂着腰,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两人面庞隔得很近,她的睫羽颤了颤,看见他眸中映着自己颔首婉约的样子和一点橘色的烛火。
房中安静,她听到心口砰砰的乱跳声,还有唇缓缓贴上后,舌尖轻滑过唇瓣的黏腻声。
半晌,司湛轻轻喘息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回来了再——再议后文。”
江神聆红着脸颊,在他耳畔细声说:“那你早点回来。”
她从他腿上起来,目送他去偏厅,“你先用早膳,我换好衣裳就来。”
司湛离开后,江神聆打开梳妆匣,打算随手挑个簪子将头发挽上。
她目光落在匣子里,双眸不安地抖了一下。
她收拾东西向来有条有理,匣子最底层的金簪、金钗、金耳坠都按照镶嵌的东西不同,摆得位置也不一样。
此刻匣中金饰摆放得略显凌乱,她藏在匣子最里头的楠木盒子,也没有抵着匣子里侧的边缘。
江神聆白净的面皮顿时发烫,回忆昨夜她醒过来时,司湛站在屏风旁像被定住了一样,她隐约猜到了他的心思。
心里慌乱得很,她得与王爷解释一下。
江神聆穿上长衫,系上外裙,径直往偏厅走去。
到了偏厅,婢女回禀,王爷说快到上朝的时辰了,于是没有用早膳就走了。
她独自坐在厅中,饮了一碗红豆百合粥,又吃了两筷子青菜,烦闷地叹了两口气才又回厢房睡觉。
紫宸殿。
司湛在内侍的引领下,走到太子身后。
站在司湛身旁的鲁王颇为震惊,瞪着浮肿的眼皮说:“瑾王,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奇。”
司湛道:“为皇上分忧,是臣子该尽之责。”
司洸回头,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司湛,心内惊讶不亚于鲁王。
他浅笑道:“如此甚好。孤与湛弟都为皇后所出,理应尽更多责任才是。”
鲁王向四处张望了一圈,看着空荡荡的龙椅,叹息道:“今晨也不知道父皇会不会来,若是不来,时辰还早,待会儿一起去打马球吧。”
司湛拒绝道:“天寒地冻,积雪未消,改日吧。”
鲁王突然想到什么,笑起来,揶揄道:“我这个做兄长的险些忘了,瑾王才成婚一月有余,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哪能和我们一样悠闲。”
说完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对司洸笑道:“本以为殿下会早些成婚的,没想到瑾王赶在了前头。”
司洸没有理会他,他也习惯了太子的冷脸,又转头对司湛笑说:“我才成婚那会儿,请了个月的假没有参加早会。瑾王又何须这般勤勉,一反常态地来这早朝枯站。难道家中那位是个母老虎,吓得瑾王在家里待不住了?”
司湛听鲁王说江神聆不好,他感到不悦,解释道:“我与王妃感情甚笃。只是我成家之后,自觉不该如此散漫。”
“也是,江家那姑娘我见过,不是蛮横的女子。”
鲁王很无聊,前面站个寒铁似的太子,之前早朝等待皇上来时也说不上一两句话。
如今与他接触甚少的瑾王来了,他自以为亲切地唠叨了起来,“瑾王成婚后看着不大一样了,有了娇妻,变得平易近人了。”
鲁王把手抄在袖筒里,眼中带着回忆往昔的怅然:“晨起不易吧,我才成婚的时候,每次早上从被窝里钻出来,都只恨今日要早朝。”
司湛想起刚才在厢房分离时的不舍,点了点头,“早起困难。”
鲁王嘿嘿笑道:“都是这样过来的。”
司洸脸皮抽动了一下,回头瞪向他们二人,“肃静!”
鲁王沉下脸,等司洸转过去后,他对着司洸的背影白了一眼。
又等了一盏茶功夫,皇上才走进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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