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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钰僵着身子坐到驻扎地,脚踩着马鞍利落下马,就是走路的时候有些不对劲。
腰部发麻,后背又疼,她偷摸走到徐老的营帐,掀开帘子先是把营帐内观察一番,看到没人后她才顶着徐老的目光走进去,还顺势把营帐闭紧。
“徐老。”
她一张口徐老就知道她的意思,他指了指身旁的床榻,示意安芷钰趴上去。
习惯了上药过程的安芷钰熟练地宽衣解带,将后背留给徐老。
伤口被汗水泡的发白,徐老看得一言难尽,看样子伤口快要发炎,徐老将她晾在一旁,转身拿出几根草药放进杵臼中捣出汁。
徐老先用干棉布把她后背清理,之后用另一张干净棉布蘸取药汁,把它轻轻涂在安芷钰的后背上。
安芷钰低着头,手臂垂在地面上,手指轻轻扣着地面试图转移注意力:“徐老,你什么时候来的军营啊?”
她突然开口询问,但徐老并没有空暇时间回她,便抬脚在地上画了个十。
十年前,安芷钰能看得明白。
这么久应该知道晟元宁的一些事情,安芷钰斟酌着语气,想着怎么问才能不那么冒昧。
背后一凉,安芷钰想转头却又被按着动弹不得,等凉意覆盖整个后背,徐老才松开手,转身去案台上写出一行字。
[老实趴着,等后背药物干后再起身。]
“要躺多久?”安芷钰转过头问他,徐老又抬笔洋洋洒洒写下三个字:[一刻钟。]
还好时间不算太长,不然她女子的身份必定会暴露,而且这一会儿的时间刚好去问一问晟元宁的事情。
“徐老,您觉得将军这人怎么样?”安芷钰并没打算直接问他脸上伤口的来源,而且打算从侧面敲击。
徐老收拾着案台上摆着的药草,听到她的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他挺好的,不止如此,阵营里的人都很不错,就是将军面上那块伤疤有些可怖,我当初首次见到他时,也被那块疤吓了一大跳……”
铺垫了挺多话,安芷钰转头看向徐老仍旧面无表情的脸,开口询问:“您知道将军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徐老把视线分她一点,似乎早就看出她的意思,但他只是摇头。
难道徐老来军营之前他面上就已经有伤疤了,安芷钰有些在意。
[将军事情少打听,为了你好。]徐老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么一行字。
安芷钰继续垂下头,整个人的状态似乎很颓废。
一刻钟后,安芷钰换了件新的里衣,穿上外衣一身清爽地走出营帐,刚出门便发现晟元宁正坐在帐前的石头上。
他手里握着把闪着利光的匕首,正用棉布缓缓擦着。
他似乎是在等人,安芷钰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喊住。
“站住。”晟元宁轻声出口,将匕首合上,等安芷钰转过身时把匕首抛过去。
安芷钰一把接住,面上一阵迷茫:“将军这是?”
晟元宁扫她一眼,丢下一句“防身”便抬步离去。
北地边防城名为烈焰城,因天气炎热而得名。
晟元宁的军队则驻扎在据城墙一公里外的空地,大概是李志玮派人传过信,晟元宁刚回到自己营帐没多久,门口处的通报声便响起。
“将军,烈焰城守将李晓前来谒见。”
“进来。”晟元宁坐在首位,看着一道身强体壮的身姿走进,身披着看似有些年头甲胄,他拱手弯腰,朝晟元宁行礼,“参见王爷。”
虽说平日里晟元宁肯自称王爷,但在自家军营时他更愿意自称“我”,可是在外面又不太相同。
回禹都时太多人称自己为宁王,他可以接受,但身处军营之中,被旁人称为王爷
倒像是一种冒犯,他很明显对自己的将军职位很不服气。
“李守将请起,坐。”晟元宁客气赐座,看着来人高傲的表情缓慢开口,“李守将姓李,莫非是李老将军的亲眷?”
听到这话李晓表情未变,更加傲然地点头:“卑职乃李家旁支,只是被李少将赏识才得以守卫边防线。”
他话里话外都是对李少将的尊敬,晟元宁心中无奈叹气,又是被嫡庶阶级深受毒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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