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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来望向殷天鸿,却见他和云清脸上都挂着古怪的表情,不知道是见了鬼了还是偷吃了屎了(阿弥陀佛,原谅这野女人吧……),不顾多想,我宣布道:“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出使一趟塞北吧。你们两个,”我一手指着殷天鸿一手指着云清,“负责准备起程事宜,我还要一个漂亮的丫环,一个英俊的家丁路上跟随伺候!”“要丫环和家丁干什么?”平安问。漂亮丫环是伺候我的,英俊家丁是养眼用的。当然,话可不能这样说出来,我答道:“漂亮丫环是养眼用的,英俊家丁是伺候我的——走在外面也气派不是?!”殷天鸿忽然坏坏笑道:“三日后启程。——在下还真有点期待这次的旅程呢!”咦?他期待什么?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谢谢一直鼓励我的亲爱的雨和瓶颈鲸鱼,以及对我的小破文给予很高评价的亲爱的vv和丫丫!谢谢你们的不吝惜美好词句的善良及真诚,短短的一句话,可以让网络彼端的人活得很幸福!同行我一定是中邪了才会答应在这酷暑时节去什么塞北!我窝火啊我!我郁闷啊我!躺在马车里被窗外热风熏得昏昏欲睡,我简直就想从此一睡不醒。云清说此去塞北路途遥远,雇豪华马车太引人注目,所以我们雇的是普通马车,每辆马车里塞三个人正正好,于是乎,我就和殷天鸿云清挤在了一个车里,前面那一辆里塞的是一个管事的和两个小厮,没有我想要的漂亮的丫环和英俊的家丁,因为殷天鸿大言不惭地说想要养眼看他就可以了。我们是轻装上路,每个人除了带几件随身换的衣物外就是在第三辆车里放上为了以防万一露营用的一些物品。一行三车沿着官道向北而行,遇店住店,遇村宿村,旅程极度无聊。我们的车厢内铺着厚厚的几层毯子,毯子上面是好几张苇席,苇席上一张矮矮的小方桌和几只小靠垫,小靠垫上是两个男人,男人的手上正捏着围棋往小方桌上的棋盘上放。虽然一开始我还努力保持了几天穿越时光大当家的沉稳形象,然而天天窝在马车上无事可作的现状彻底将我的伪装粉碎,一声凄厉地哀嚎过后,某人原形毕露了。“无聊啊——啊——啊——”我在苇席上狠狠地打着滚儿,然后再突然像死狗一样地一动不动。殷天鸿好笑地伸出一只长腿踢我的屁股:“不如你我来下一盘,让在下也见识见识叶当家的实力?”——这小子!通过几天的接触发现我是个“异类”之后,行为举止也开始放肆起来,有被我同化的迹象。“那玩意儿我不会!”还真把我当万能女主了。“那我看你还是睡觉好了。”殷天鸿毫不客气地一脚丫子把我掀了两个骨碌,叭叽一下子贴在了马车壁上。“你丫的!”我噌地爬起来,卷巴卷巴袖子冲过去,一屁股挤开殷天鸿对面的云清,道:“今儿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棋王!——五子棋会不会?”“不曾听过。”殷天鸿嘴角坏笑眼角好奇地望着我。“这样……这样……明白了吗?”我把五子棋的下法和规则讲了一遍,两男人看上去都挺感兴趣的样子。“来,下一盘!”殷天鸿跃跃欲试,这比围棋好玩儿多了,每盘耗时也短,不用掏心挖肺地苦思棋路,绝对是居家旅行、郊游野炊的必备游戏!“这么着,头三盘先让你练练手,从第四盘开始,谁输了谁就得挨罚!”我阴阴笑道。“好!怎么个处罚法儿?”殷天鸿被挑起了莫大的兴趣,兴奋得一张脸都快凑到我的脸上来了。“云仔,笔墨在咱们车上放着呢吧?”我问云清,云清点头,从身后一只小箱子里取出一只毛笔和用小竹筒装的磨好的墨汁。“云仔?”殷天鸿将眉毛挑得十分恶趣味地望向云清,看到云清一脸的无表情,突然就笑喷了。我抓住时机,趁他顾不上反抗伸腿过去狠狠踹了他十几脚,然后道:“谁输了,就要让赢的人在脸上用墨汁画一笔。敢不敢玩儿?”殷天鸿坐正身子,笑道:“你就等着被我在脸上画乌龟吧!”说着两人就摆开阵势,你来我往你追我堵,前三盘殷天鸿都输了,不过这小子的确聪明异常,没几盘就完全抓住了窍门儿。渐渐地,我的脸上爬了一只乌龟,他的脑门顶了一只猪头,我长了络腮胡子,他架了黑框眼镜,我有了熊猫眼,他成了麻子脸,当我在他脸上写下“淫”字的最后一笔时,我的脸已经把他逗得前仰后合几乎断气儿。最后,当我把镜子递到他面前让他自行欣赏时,丫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做为报复,他把镜子还给我让我也照照,然后两声大吼传出数百米:“停车!”两道身影争先恐后地挤下车去,用路边溪水扑啦啦地狠狠洗了一通脸,方才回至车中继续旅程。中午的时候我们在路边一所茅店内打了个尖儿,补充了些食用水,下午再度上路。这吃了饭就犯困哪,三个人在车厢内各寻角落各摆姿势,集体梦周公去了。醒来的时候日已西沉,一睁眼就对上云清的脸——咦?啥时候枕到人家的腿上来了?我连忙坐起身,手背抹去嘴角尚未干的哈剌子:“到哪儿了?”“还没有出福临省。”云清抽出自己显然已经被我压得有些麻的腿,抻了抻裤腿上的褶子。殷天鸿懒洋洋地倚在矮桌旁摇着纸扇喝茶,冲着我促狭地眨眼:“想不到小叶的睡相如此可爱,脸红得像小苹果,只是……手有些不太老实,四处乱摸……”啊?不、不会吧?难道我潜意识里也这么好色?睡着觉还吃别人豆腐?我望了望云清及他那条修长结实的腿,不禁狠狠地掴了自己脸蛋子几下——哎呀哎呀哎呀!(难为情了吧……)我怎么睡得那么死呢!白他妈的摸了!(……-_-)这时候听得外面赶车的道:“几位爷,前边儿就是清凉城了,今晚就在城里找个客栈住下罢?”殷天鸿道:“好。”赶车的挥起鞭子一路向着清凉城冲去。清凉城是一座中型城市,虽然没有文安城繁华,倒也是一派车水马龙的喧闹景象。找了家客栈落脚,吃罢晚饭洗了个澡,我拉着云清上街想逛逛夜市,偏偏那殷天鸿像狗皮膏药似的非要粘着一起去,只好一行三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门。夏天的夜晚古人没有电视可看,所以都跑到了大街上来溜达,以至于城内的夜市异常火爆,各类大小买卖家挑灯夜战,有时候半个晚上的收入比一白天挣得还要多。我们三个沿着街边随着人流且走且看,不多时就发现了有些不大对劲儿:这大街上除了逛夜市的人,竟然还有大批的叫花子沿路乞讨,除了老弱妇孺以外竟还有一些青壮年。——难道这里是丐帮的总舵?可没听说作者要改写武侠剧啊……我狐疑地望望云清,云清沉声道:“近日江南江西一带连降暴雨,防洪堤坝决口,淹了万顷农田,朝廷紧急迁移当地百姓,这些人无家可归便四处流亡,想必他们就是从灾区过来的。”“哦……”我点点头,这洪涝灾害自古有之,在现代依靠高科技的力量仍不能根治,更别说古代了。“那朝廷为什么不放粮赈灾?”殷天鸿接口道:“人多米少,就是把国库搬空了也未见得全都救得过来。何况这些人家中田地已毁,若想重建又岂是一两年间的事,一时还能救得,时间长了国家也承受不了。”一边说一边走,前面的难民逐渐多了起来,许多人都在墙根儿处坐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也有趟着的,脸上蒙块儿破布,仔细看去……竟然、竟然是死人!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云清的手,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死去的人我这还是头一次,那些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在他们身上不停飞旋着的苍蝇们却在告诉人们,这些身体已经没有了生机。云清紧紧握了握我的手,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天气虽热却没有丝毫的汗意。过路的人看见这些死去的难民,无不掩鼻疾步而行,也有少数丢下几个钱后就飞快地离去了。——不能怪这些人,天气如此炎热,尸体摆在这里很容易滋生传染病,如果再不掩埋的话,很可能会暴发大规模的瘟疫。我拉着云清和殷天鸿离开了这里,没有丢下一个钱。钱,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否则真的成了为富不仁的黑心商人。但是,管,也要管得巧,我虽不是黑商,但我是个奸商。刚才走得太快以至于出了一头的大汗,我四下里打量有没有茶水摊子,谁知一抬头却被我撞见了一间柳家木铺!因为我提前守住了自己的老窝,所以这柳家铺子一直没能打入文安,我也一直没机会到对方的铺子里私访一下,今儿倒是个好机会,我冲殷天鸿和云清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随即推门进铺。铺子里头一个老板俩伙计,仨人儿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着扇子喝着茶水闲聊天儿,一见我们进来了立刻起身相迎,那老板满脸堆笑地哈腰道:“三位老板,想看看什么货哈?”“家具,桌椅。”我道,“在下才刚买了套宅子,正缺摆设,老板这里有什么好货色尽管取出来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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