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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日回来后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不对,齐妃如今失了势,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神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个大活人抓进宫,还瞒了这么久才被圣上发现?
周蕙娘回神:“回去吧。”
“平日一副精明样儿,盘账管家什么都会,怎么成了亲连脑子也丢了?就算那百里溪落魄,也没给她留什么银钱,她自己的私产呢?至于连个包子都买不起?!”周蕙娘越说越气。
傅知宁眼眸微动:“请他进来。”
周蕙娘扭头便去床上躺下了,傅通一脸憋闷,想骂人又忍住了,没走到里间便扭头离开了。周蕙娘背对着门,连看都没回头看一眼。
傅知宁抿了抿唇:“李成夫妇被送出京一事,可是你暗中设计的?”
“夫人?”丫鬟小声提醒。
“你就说是不是你做的。”傅知宁有些着急。
“齐家媳妇,你少说几句!”有人不满开口。
“是,”丫鬟叹了声气,“夫人几乎一夜未睡,一大早便叫奴婢来了。”
“是呀是呀,没必要伤了和气。”另一人也附和。
“没有比他更好的了。”赵怀谦扫了她一眼。
周蕙娘铁青着脸不语。
赵怀谦看她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对他的事,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蕙娘的脸色越来越僵硬,半晌憋出一句:“你们看错了。”
“都沦落到与下人同食了,还没受影响呢?所以女儿家一定要听家里的话,家里不让嫁的人,那是一定不能嫁的,百里溪虽进了监牢,可势力还在,司礼监那群人不知有多听他的,但凡他上点心,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周蕙娘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傅知宁愣了愣:“可他在内狱……”
当这么多人的面,她有些下不来台,不由得抬起下颌:“我说的有错吗?但凡你多费心教养,她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太监,非要跟家里断绝关系。”
赵怀谦自顾自坐下,倒了杯茶慢慢喝,自在得仿佛在自己家一般。傅知宁也到他对面坐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谁心疼她了?”周蕙娘愤恨,“我是嫌她丢人!”
莲儿主动送丫鬟离开,回来时便看到傅知宁在发呆,不由得轻叹一声:“小姐,夫人也是好心,您何必拒绝呢。”
半个时辰后,傅知宁便接到了匣子,打开是一些金玉首饰,还有五六张大额的银票。她眼底闪过一丝动容,抬头看向丫鬟:“是夫人让送的?”
傅知宁沉默许久,突然道:“我想见他。”
“不要伤了咱们的情分。”
“也不能全怪人家掌印,当日她跪在圣上面前求赐婚的时候,咱们可都亲眼瞧见了,人家掌印本就不愿娶她,还再三委婉劝说,她倒好,直接以死相逼了,要我说也是掌印厚道,才许她进了门。”
傅通出了门后,便叫来车夫询问周蕙娘发生何事了,车夫也记不太清,只能凭借周蕙娘回来路上与丫鬟说的话,推测个大概出来:“应该是遇见小姐了。”
丫鬟为难一瞬,只好答应了。
“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周蕙娘怔怔看着她们,突然没了脾气。众人见她冷静下来,也都松了口气。
“自己没教好,反倒跟我们甩起脸了。”
赵怀谦看到她的样子,笑了:“你都猜到了,何必再问。”
周蕙娘下了楼,下意识又看向湖对岸,可惜一楼的视线不如高处,她不能从热闹的人群里分辨出想找的人。
周蕙娘沉默一瞬:“他需要吗?”
“是啊是啊,为了这点事不值当的,总归也与知宁断绝关系了,没必要因为她的事生气。”
“怎么会,小姐不可能与夫人吵的……应该是夫人瞧见了小姐,小姐没看见夫人。”车夫回答。
今日几个贵夫人相约游玩,却在来了东湖之后觉得无趣,这才坐在酒楼高处观景,眼下有热闹可看,自然不会放过,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周蕙娘抿了抿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抱歉,我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再这样下去,这家恐怕都要难以维持了。
周蕙娘一路沉默回到寝房,在桌前发了许久的呆,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丫鬟吓了一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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