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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踢你?”雅尔海晴好奇地把脸贴到天权的肚子上,口中念念道:“儿子,再来一脚,跟爹爹打个招呼,儿子……”
无奈地看着雅尔海晴孩子气十足的表现,天权再次阖上双目,任他们父子两个亲热,可是小家伙不给他爹面子,那一脚之后又安静下去,不肯再动了。
一阵倦意袭来,天权的意识渐渐沉重了起来,怀孕五个多月的身体在经历这样激烈的一场情事之后早已无力再支撑下去,身体的疲倦让他渴望着休息。
雅尔海晴抱起睡着的天权进入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温暖的大手小心地拍拍他隆起的小腹,威胁道:“小家伙,爹爹不在家的时候不许欺负你父王,不许让他难受,不然的话,哼,看爹爹以后怎么教训你。”
两天之后,雅尔海晴去了西城大营报到,然后跟随羽林军去了两百里以外的凤舞山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
天权也向文帝上了亲自去徽州赈灾探访的折子,见儿子善解人意敢于担当,文帝大喜当即准奏。后面的事情便是由天枢全数安排,没有了朝廷诸事的烦恼,天权便安心留在王府养胎。
四月芳菲,春光明媚,气温渐渐升高,换上轻薄的春衣,天权已经显形的肚腹便再也掩饰不住。他这段时间胃口很好,原本瘦削的脸颊也丰盈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错。
不过由于胎儿的逐渐成长,对母体的损耗日益增大,天权因为施行九转金针受过重创的心脉开始有些不能负荷,心悸和头晕的现象日益严重,让照顾他的若离和枭儿很是担心。君妃亲自来看过一次,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嘱咐天权静心休养,不得动气。
天枢早前也来府里看过天权两次,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天枢每次上门都刚好是在若离出门的时候。多年没有见面的兄弟二人仍然没有什么话可谈,天枢每次来都只是沉默地坐上一盏茶的功夫便匆匆离去。
四月上旬,文帝在一次宫宴后突然中风,昏迷不醒。天权担忧父皇的病情,很是焦躁了几天,又碍于自己“身在疫区”不能进宫探访,心中更是惶急不安。
好在文帝经过君妃和太医院院首万俟轩的全力抢救,在昏迷三日后终于苏醒,天权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虽然从小他就是最被文帝忽视的那个儿子,但他毕竟是他的父皇,他很爱他,就像他爱君妃和天枢。
文帝醒来后身体虚弱,不能再管理朝政,便下旨由齐王代为监国理政,忙于政务的天枢从此再也没有时间来看天权了。
“皇伯父已经没事了,你还在担心什么?”盯着天权服过安胎药,若离不解地问道。虽然已经名为文帝的儿媳,可习惯多年的称谓早已是根深蒂固一时间也难以纠正。
“我不担心父皇,”天权幽幽叹道:“我担心大哥。”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若离冷冷笑道,目光中却隐隐透露出一股担忧之意。
是啊,他在担心什么呢,天枢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插手了,天权在心底自嘲了一番,他那位文才武略无不精通的哥哥向来都是无所不能的。
天枢一直都是那种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才能达到目的的人。天权从小就对这个哥哥极为仰慕,他一直渴望成为天枢那样的人,渴望能让天枢注意他、赞扬他。
在天权心中,哥哥是他最景慕、最崇拜的人,是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他一切的努力都不过是为了博得他一句称赞的话语,一个赞许的眼神,可是天权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甚至觉得哥哥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天枢眼中看到的永远只有比他更强的人。
虽然朝中党派林立、各自攻伐,局势复杂难测,但对天枢而言未必不是机会,只是现在……一想到之前隐隐的猜测,天权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然后躺回床上休息。现在这种时候,他能做的也就是照顾好自己少给母妃和天枢添麻烦。
孕期进入第七个月,因为胎儿发育得很好,对母体的需求日渐增多,天权受过重创的心脉不堪承受,几次突发心悸。发作最严重的那次还险些小产,在那之后,天权只能终日卧床静养,虽然知道这样不利于生产,却也无可奈何。
“殿下,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枭儿一边说着一边在天权腹上用力推揉着。
“辛苦你了,枭儿。”天权蹙着眉,额上沁出的细密汗珠聚集起来浸湿了长长的睫毛,单薄的衣裳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隆起的形状,浑圆的肚腹在枭儿的摩挲下微微颤动着。
因为胎位有些偏,天权又不是很喜欢若离触碰他的身体,所以这几天都是枭儿在为他矫正胎位,只是枭儿现在的身体也不是很方便,让天权颇有几分歉意。
“我没事的,四哥放心。”枭儿难得温情地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说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矫正胎位这种事是不能过急的,否则以天权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瞄了一眼枭儿已经粗壮起来的腰腹,天权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不过在见到他素来缠在腰间的“流光”剑已经被取下时,就闭口不言了。
“四哥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枭儿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若离正好端着安胎药推门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她把药碗递给天权,指指锦盒笑道:“开阳送来的,说是一定要转交到你手上,这小子,真有够无聊的。”明明是要给天权的东西,却偏偏挑了个韩王“南下徽州”的时机送来,他早干嘛去了。
给我的!?天权面露疑惑,他和开阳平日里也没多深的交情,怎么会突然想起要送他东西。他搁下药碗接过了锦盒,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天权的神情由疑惑变成了震惊,再由震惊变成了恐惧,甚至绝望。
“哐当”一声,锦盒从天权手上滑落,掉到地上摔成两半,里面的东西也摔了出来,散落一地,是一个镶玉嵌翠的金项圈和一根别致的花形金簪子。
枭儿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东西,脸色也变了。那个金项圈是昭阳周岁生日的时候他和姐姐送给她的,那枚翠中带血的温玉还是莺儿亲手镶上去的。至于那根金簪子,看起来也很面熟,在哪见过呢?片刻之后,枭儿终于想起来,那是殷妲的簪子,难道说……
“呕……呕……”天权猛然扑到床沿,一口把刚才喝的药呕了出来,全身不由自主蜷成一团,呕吐却怎么也止不了,到后来竟呕出血来。
“殿下,你冷静一点,小郡主不会有事的。”枭儿见天权神色不对立刻伸手扶住他,连声劝慰道。
“一定是她带走了昭阳,一定是……”脑子越来越沉,胸口越来越闷,腹痛却越来越紧,天权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昏迷过去了。
枭儿看着情形不对,掀了被褪了天权的里衣检查,只见白色的亵裤已经染上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浑圆挺实的肚腹也颤动地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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