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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衫呢?”她问,毫不客气,面颊羞红。
“小姐的衫子湿透在烤,将就穿殿下的吧。”九一公公边对外吩咐,边拉过昭怀心疼的验看他面颊上的掌印,忧心忡忡心疼道:“划破了。”
想必是她指尖尖长,这一掌抡下划破了他的面颊,不由生出些愧疚。
小太监如意捧了衣衫放在她枕旁,嘟哝着抱怨:“救蛇反被蛇咬,图什么?伤了钦差就该断头!”
九一公公沉了脸喝退如意吩咐:“去端姜汤来给殿下和小姐饮用,驱寒的汤,定要喝的。”
“阿嚏!”昭怀打个喷嚏,吸吸鼻子笑道:“不妨事的。”
回头傲然地扫她一眼,咬了唇狠狠道:“若不是看在你这丫头还算分得清黑白在船上救了本御,早就治罪将你剁个粉身碎骨!”
众人回避,室内寂静,她慌得四下望,确认垂下的帐外没人,才慌忙拾起枕边的衣衫草草套上下了榻。
一件燕居时雪白清透的小衫,袖子长,盖住了手指,小衣洒脚也遮住脚面,轻飘飘有些宽松,如儿时调皮偷穿了爹爹的衣冠在房里嬉戏的滑稽样子,一不留心踩到前襟就能飞跌扑出去。
一股淡淡的兰香,同枕边清冽的香气一样的味道,润脾清肺,也不知是什么熏衣香草,不曾闻过的味道,那浆洗整齐的罗衫质地松垂,薄而不透,虽不合体,但是贴身柔滑舒适。
锦王贴身的衫子,她想到此处,面颊一红,羞得汗颜。可眼下毫无办法,只得委屈了不去细想。隐约记起惊心动魄的大江上惊险一幕,大哥抡起劈向锦王的斧头,被大哥撞进江水里的她,仿如隔世。
可是,大哥去了哪里?大哥逃命了吗?
大哥打她在水里,如何锦王救下她?
难道她兄妹被锦王擒获?那家门又是如何了?
她惶然不安,心里阵阵冰浪翻涌。
四周寂静无人,她轻提微长的白绫裤腿,趿着吞云履,心突突乱跳着,惊心又好奇的四下观看。
“殿下,殿下!”一阵粗声叫嚷,杂沓的脚步来到屋外,她惊得躲避闪去纱幕后面窗而立,背对了来人,先后有四双鞋迈进到屋内,粗声喊叫的人是苏全忠那武夫。
“殿下,怎么还有闲情在此观景?明至仁那贪官被擒住了,他的党羽都一一落网,供认不讳!”
春晓大惊失色时,那些人已经来到身后。
“什么人?”一声断喝,噌棱棱宝剑出鞘声。
她猛然回头,隔了半透明的纱幔,苏全忠已经惊叫道:“你?”
“苏全忠!”一声沉稳的喝止,昭怀大步踱来,负手挺胸,面带旗开得胜的得意。
“哪里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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