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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宴笙突然被托起来,脸红耳赤的,手忙脚乱地扒住墙头撑上去:“知道了,放开我吧哥哥!”
附近跟上来的几个暗卫开了眼界,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子给人当人肉登梯,惊得差点从院墙上摔下来。
比较有经验的暗卫偷偷摸摸介绍:“对,就是那位小公子。”
众暗卫恍然大悟,望向正在慢慢往下爬的钟宴笙,目光中带上了几丝震撼与敬畏。
这就是传闻那个能跟可怕的老管家王伯谈笑风生、跟脾气不好的艾叶豹踏雪吵架的小公子啊!
他甚至能坐在主子肩头上不被砍死!
出于好奇,大伙儿争先恐后,涌上院墙瞻仰钟宴笙。
虽然看起来动作很慢,反应迟钝,力量弱小,但是连展戎老大都承认他的实力了!
人不可貌相!
在一群暗卫崇敬的视线里,钟宴笙生怕摔了,小心翼翼、慢慢吞吞地踩着旁边的树桠跳下墙,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院墙。
这会儿月亮被掩映在乌云下,周遭黑漆漆的,他什么都没看清。
但他总觉得身上毛毛的,像是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不,是一群东西在盯着他。
钟宴笙有点害怕,忍不住隔着院墙叫了声:“哥哥!”
片息之后,萧弄出现在墙头,低头看钟宴笙狐疑地四处看着,又仰头朝他看过来,脸小小的,可爱极了,慌里慌张地问:“哥哥,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萧弄望了眼跟群蝙蝠似的挂在墙上的暗卫,面无表情地抬手掰了根附近大树伸过来的纤细枝桠,用了点劲道丢过去。
被砸的暗卫也不敢躲,更不敢出声,刺溜滑了下去。
眼见主子不耐烦了,众暗卫赶紧也纷纷呲溜滑下去。
萧弄这才面不改色道:“没有。”
这群不成器的东西。
黑暗中若有似无的视线似乎消失了,钟宴笙拍拍胸口:“那就好。”
看钟宴笙不经吓的样子,萧弄扬扬眉:“要不要本王陪你过去?”
“不要!”
钟宴笙心想,要是给人看到定王殿下出现在淮安侯府,今晚这其乐融融的宴会就要办不成了。
回到春芜院,钟宴笙点了蜡烛,把床幔里王伯送的那一小袋花籽摸出来,然后写了个封信,告知淮安侯和侯夫人他先跟萧弄走了,用装着花籽的香囊将信仔细压好。
出去时,钟宴笙又望了眼热热闹闹的前院。
这会儿宫中应当来人了,从今天起,钟思渡能回归族谱,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世子
头衔。
他真诚地祝福钟思渡能得偿所愿。
虽然那些热闹还是与他无关,但今晚有人陪着他过了十八岁生辰,他也很开心。
定王殿下一点也不可怕,是很好很好的哥哥。
回到之前的那堵墙时,明月正当空,月华如流水,定王殿下正坐在院墙上,无聊地抛着手里的陶埙。
钟宴笙的视线不由随着那只陶埙上上下下的。
萧弄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下看过来:“喜欢这个?”
钟宴笙犹豫了下,摇摇头,朝萧弄伸出手,嘀嘀咕咕:“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翻来翻去的,好像话本子里的小姐和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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