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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京淮轻轻呵出一声笑来,骨节分明的手扶着床沿缓慢站起身,双手懒懒的举着:“我什么都没干。”
“鬼才信。”
“是你硬要抱着我,”段京淮撑着手臂坐到床边,脑袋稍侧着,眉梢微挑,“还亲了我。”
“……”
“滚。”
时屿随手把一旁的枕头抓起来,直接捂在了他的脸上。
茉莉的洗发水香扑面而来,跟他早上亲吻过的发香一样。
段京淮接过枕头,又无奈的扒拉开他的手,攥着纤细柔软的手腕,笑道:“好了,不闹了,是我流氓。”
时屿有些不满:“这是事实。”
段京淮唇角无声地勾起:“嗯,事实。”
时屿停下动作,瞪着他。
段京淮从床头拿过药膏来:“我帮你抹药,一天要抹两次。”
不等他拆开药膏,时屿就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气呼呼道:“我自己抹。”
说完就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咚咚咚地跑进了洗手间。
段京淮支在空中的手垂下,轻“嘶”了一声,盯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
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脚地板上跑,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他下床,从客厅里找到时屿的拖鞋,拎着走进洗手间,脚刚进去,就被迎面扔出来的睡衣砸了脸。
“你出去。”
段京淮把罩在头上的睡衣扒下来,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倚在背后的门上,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浑身上下有那儿是我没看过的?”
“……”
时屿正跪在浴池里,身子下塌,只在边缘处露出一张眼睛,有些凶地盯着他,怒道:“就是不许。”
“好,”他把墙上的浴霸打开,把他的拖鞋放到门口,嘱咐说,“我做早饭,你弄好了出来吃。”
过了二十分钟,时屿穿戴整齐出现在餐厅,笔直的西装束起一线窄腰,额发打理利落,冰冷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段京淮随便套着条长裤,上身衬衫扣子都没系,露出平滑紧实的腹肌,随性散漫的好似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桌上摆着两盘经典三明治,面包火腿青菜夹鸡蛋,鸡蛋还是心形的,裹满了沙拉酱。
时屿刚坐下,段京淮就将热腾腾的牛奶推了过来。他翳了翳唇,盯着眼前的餐盘,眸光微微闪烁,心也莫名有点软。
“段京淮,你没下药吧。”他咬了一口三明治,声音有些闷闷的。
段京淮坐在对面,狭长的桃花眼微挑,一副极其欠扁的腔调:“嗯,春药,你敢吃吗?”
时屿深深吐了口气,翻了个白眼过去,把青菜咬的“咯咯”直响声。
就知道他没好话。
正腹诽着,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瞥了眼屏幕,又瞪了眼段京淮。
是沈知年的电话。
欲拒还迎
段京淮轻嗤了一声,眉梢微挑起,示意他接。
“知年哥。”
“时屿,”沈知年的嗓音柔和到像是窗外的日光,“吃早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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