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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贵脑子嗡嗡响,此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陈晋山从何招供?
“说多错多,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文素素再三叮嘱的话,何三贵记得很是清楚。
是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万万不能承认是自己前去放火,给马下药。他们是奴仆下人,一旦承认,只有一个死字。
大齐只有一个帝王,陈晋山敢称自己是皇帝,大逆不道,乃是死罪。
文素素是在提点他,将罪责推到陈晋山身上,他们就能活命。
何三贵紧张得浑身发麻,结结巴巴道:“回七少爷,文氏说得是,老爷是说过他是茂苑县皇帝,草民等人的命都握在他的手上,让草民生”
文素素突然痛苦弯腰,捂嘴咳嗽起来。
“切记不要节外生枝,给自己添加无辜的证词。”
何三贵倏然一惊,忙不敢多言,看向文素素,佯作被她打断了。
殷知晦扫了眼何三贵,打量着文素素,犹豫了下,问道:“你可还好?”
文素素再咳了几声,喘息了几下,虚弱地道:“奴家身子不好奴家不敢隐瞒,奴家自从听到老爷的话后,就成日担惊受怕。前不久奴家起了高热,热退去之后,身子弱得很,腹中胎儿没保住。奴家怕老爷太太责罚,不敢说出真相,想着养好身子之后,再跟老爷太太交待。奴家年轻,还能再生。奴家被卖进陈氏,就是生孩子,奴家回去李家,还会被再次卖掉”
殷知晦从文素素进来之后,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她的神色憔悴,走路时,双腿沉重僵硬,一切都做不了假。
这时他明白了缘由,微不可查叹了口气,见问川在门口打着手势,朝着穿堂方向指去,道:“你们先下去吧。”
文素素应是退下,何三贵见状,忙不迭跟着离开。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齐重渊大步走进屋,抱怨道:“你瞧你,为这点子小事,竟然彻夜不歇息咦!”
殷知晦顺着齐重渊的目光看去,文素素的灰布裙角,从穿堂口闪过。
齐重渊脸上浮起意味深长地笑:“这身段是该计较,你这一晚,没白费工夫,终于肯亲近女色了。”
殷知晦眉头紧皱,没理会齐重渊的话,沉吟了下,道:“还有十余人没审,从陈晋山的反应来看,这件事,的确不是他所为。”
齐重渊大马金刀坐了下来,手拂过花梨木的椅子扶手,毫不在乎地道:“不管是不是他,他都该死。吴州府这群官绅,哪有一个好东西,瞧他这宅子,快比你我在京城的都要气派!”
殷知晦道:“郑知府他们从府城赶来,估计要到傍晚了。你不耐烦这些,先回客栈去歇着吧。”
齐重渊不耐烦地道:“好好好,不查个水落石出,你哪能放得下。”
殷知晦送走齐重渊,继续审了下去。
如他先前所猜测那样,陈氏上下一众,着实不知此事。
要是与陈晋山无关的话,便该是他对家动的手。
殷知晦总感到不对劲,直觉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就在茂苑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方人马手段看似简单,可藏得极深,他至今毫无线索。
若是转头对向他们,这才是最令人可怕之处。
这次他会不动声色,誓要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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