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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说世子有喜欢的就留下,若是不喜欢就让送给常山王和陈留王他们去。” 宋澈敞着袍子半躺在藤椅里。顺势撩了撩手指,和风和细雨便就将食盒盖子全都揭了开来。 宋澈扫了眼。撇开脸道:“一个都不喜欢。” 和风细雨便把盖子又盖上。 宋澈忽然又坐起来,胳膊肘撑在膝上,两眼骨碌转了半圈,说道:“全部留下。” 细雨问:“不用送去给常山王和陈留王吗?” 流银呸他道:“凭什么王爷给我们世子的东西要给他们吃?就是扔了也不给他们!” 细雨立刻抹着脸退下了。 流银又横了一眼剩下的和风,把他也给瞪走了,然后才陪着笑回到宋澈身边,端了醒酒汤给他,说道:“真是些没眼力劲儿的小兔崽子。” 宋澈扭身过去背朝着他。 流银对着他背影看了看,又转到他这边,咬牙道:“都是那徐镛给闹的,他可真是个煞星。这么重要的计划居然让他给破坏了!这要是就这么放过他简直天理不容。爷可无论如何得把他给治治,这次再也不能姑息他了!” 宋澈瞪了他一眼,背转身去。 流银凑近了点,又说道:“要不,小的去衙门给他使点什么绊子,或者找个人暗地里把他打一顿?让他知道怕了然后自动消失?” 宋澈再瞪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什么?对付他我还用得着使这些手段?” 流银讷然张嘴。 宋澈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在椅上,端了那碗醒酒汤在手,咬牙望着窗外又发狠道:“治肯定是要治的,新仇旧恨加一起,这一次,他休想再逃出我的五指山去!” 宋澈让徐滢等着瞧,徐滢还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翌日早起又精神抖擞到了衙门。 端亲王身为大都督,上衙的时间并不固定。忙的时候有可能通宵达旦,不忙的时候往往接连好几日不来,又或者是溜一转儿便就走。眼下这太平盛世,哪里需要什么时时刻刻守在衙门处理公务?所以都督院里的小吏们也很自在。 今儿早上端亲王又没来,庞焕和杜林德便就泡起了香茗端出了花生瓜子,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录着卷宗,一面哼着小曲儿聊着八卦,徐滢进来时,两人就立马咳嗽着把话头停了,然后同沏了杯香茗到徐滢桌上,哈着腰又坐了回去,悄没声儿地把花生瓜子给收了。 这俩人自打在她手下吃了个大亏,已经十分老实。既然这么有觉悟,徐滢当然只有欢迎之理。 徐滢品了口茶,冲他们笑了笑。 他们立刻也陪了个笑,然后扭回头去坐好。 徐滢手里的茶才放下,门外忽然传来了说话声。她探头看了看,是几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虽然身着锦衣看得出来有身份,但却不是这官服,跟廊下衙役不知打听着什么。 正疑惑着,同时趴在窗台上打量着的庞焕和杜林德忽然又把头收回来,神秘兮兮地跟她道:“徐兄可识得这几个人?” 徐滢怎好意思扫他们这番卖弄的兴致,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以权谋私 庞焕就得意起来,反手指向外头道:“那穿月白色织锦袍子的乃是平阳侯的次子,那穿宝蓝色锦衣的是锦衣卫指挥使的长子,那穿石青色缎衣的是汝阳侯的世孙,庞某若是猜得不错,他们都是来寻王爷求官的。” “求官?”徐滢也愣住了。 “大人才来未久,有些端倪许是还未及掌握得清楚。”杜林德也走过来,说道:“前些日子王爷不是亲自严治了一番下面卫所么?当时事轻的一些将领受了惩处,事重的一些则被撤了职,中军营下面的卫所将领可是实打实的肥差啊。” 徐滢作为专管文书的属官,下面这些撤职奖惩的事自然是清楚的,她想了想说道:“可前些日子该添补的不是都已经敲定了么?我手头这都还有份抄送兵部的名单呢!” 衙门里素有猫腻她也清楚,可难道兵部都已经归了档的职任,他们还有办法更改不成? “这个就得往细里说了。”杜林德拢手道,“兵部那边虽然已经备案,但只要没到上任的时候都是有转寰余地的。这次该补的缺总共有十一个,当中十个不动,只动那么一个,凭借着这些人的家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徐滢眯了眼:“你是说托关系?”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杜林德目光在她身上瞄了瞄。 徐滢这才想起徐镛也是托关系进来的,连忙清了下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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