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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梁意喜欢和许明生同床共枕,但不喜欢许明生起的比他早,这让他觉得许明生无法忍受和自己睡觉。导致许明生只能装睡,然后被他以任何令人想不到的方式叫醒,接过他递来的水漱口,张嘴吃他喂自己的饭。陈梁意非常喜欢照顾他,对他有一种无微不至的关心与付出,许明生不能表露出任何不喜欢的情绪,否则就会遭来一顿毒打。
他给他穿漂亮的裙子,带他出席较为重要的场合。许明生是男人,没有柔软挺立的胸脯,也没有柔顺如瀑布的秀发,他看着镜子里不伦不类的自己,内心的抵触与抗拒让他想躲起来藏进柜子里。他能接受成为一个男人的情人,因为他欠他的钱,他认命的甘于人下,但他无法接受大庭广众之下的讨论与异样的眼神,他还完债还是自由身,他执拗地想,但出现在大众眼里,仿佛他就是这么攀附权贵的人。
陈梁意在门外等着。他穿着妥帖的西装,看着名贵的腕表。分针缓慢地转动,反光玻璃上映着男人锋利的眉眼,他的五官很凌厉,让人不敢上前恭维。他食指弯曲,轻轻敲了敲门,语气很温柔:“囡囡?”
没有听到的回答,他转动门把手,推门进去,许明生坐在镜子前发呆,看到他来,才缓慢站起身。陈梁意拦下他,抬起他的下巴,视线扫过他每一寸肌肤,拇指摸索着他的脸颊,哄孩子似的,“囡囡不开心了。”他的声音很低,语气柔的要滴出水儿来,许明生打了个冷颤。他受不住他这样肉麻的注视和语气,微微撇过头,有些抗拒。
“为什么呢?”陈梁意不明白。他看着许明生,他那么好看,清纯,天真,善良,他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手里怕碎了,“囡囡。”他向他撒娇,“为什么不开心了?”许明生看他一眼,看他像孩子似的执着,忍不住抱怨,又不敢太明显,只说:“我是男人。”
“囡囡是男人。”陈梁意认真重复一遍。
见他没有反感,许明生进一步说:“哪有男人穿这个的。”他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裙子,“很奇怪,不方便。”
“但是囡囡穿裙子好看。”陈梁意皱起眉头,看似很苦恼。许明生泄气,就知道是这样,他垂眸要走,陈梁意握住他的手腕,道:“不过是一条裙子,囡囡不喜欢就换掉。”他看着许明生诧异的双眼,看眼腕表,松开他,“我在外面等囡囡。”
这是许明生没想到的。而且两个人早就肌肤相贴数次,内里都被他探的一干二净,他竟然还会在更衣室外绅士儒雅的等着,真令人惊讶。
但回过神,他哪来的男装。他叹口气,开门找他,恰好看到他正在和一个女人讲话。女人身材高挑,酒红色大波浪,妆容精致高雅,十分漂亮。她抬着手,手里夹了一根细烟,和许明生对视,陈梁意背对他。许明生关上门退回去。
“yourbaby。”女人微微抬下巴,看着陈梁意英俊的眉眼,看着他指尖夹的烟,身上穿的价值不菲的西装,“很漂亮。”
陈梁意缓慢地抬眼看她,眼皮很轻地掀了一下,似笑非笑,让人有些害怕。女人的笑僵在脸上一秒,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走掉。陈梁意将烟扔了,喷了喷口腔清新剂,回到更衣室。
许明生换了另一件裙子。
他惊讶地看着直接闯进来的陈梁意,刚转身就被抱到沙发上,陈梁意摸着他的肩胛骨,目光很深。“怎、怎么了。”许明生莫名其妙,下一秒,就瘫到了男人的胸膛上。陈梁意的东西不小,后面不好进,前面好,他操着许明生的逼,把他晃的一颤一颤的,从背后剥皮似的把裙子撕烂,看着镜子里光洁的后背。他抱着许明生的臀,一句话都没说。许明生除了最开始的疼痛和不适,逐渐的迷离,那地方淫的很,比后穴贪吃,每一次深入都让他发颤,没有疼,只有爽,仿佛勾着胃,直直下坠,又猛然松开,他抓着陈梁意的肩膀,浑浑噩噩地埋在他脖颈旁,凌乱的呼吸喷洒在他耳骨上。陈梁意捏着他的下巴面向自己,许明生有些抵触,皱着眉,他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无力反抗,他承受着掠夺地吻,嗯哈嗯哈地喘息,唇被吮吸的鲜红。
他在床上、性事上向来没有主动地位,陈梁意给他什么他接什么,纯看他的个人喜好。但这次他没有癫狂,做了一次就停了,精液顺着腿根往下流,这下连裙子都穿不成了。陈梁意把自己的外套给他,裹着他的身体,看着他的两条长腿沉思,最终选择拨打电话,把他送回去。许明生腿软的站不住,坐在陈梁意腿上,司机来的时候,他还埋在许明生胸前吃奶,被打断后暴躁的不言而喻。他卷起了衬衫袖子,掐着腰,点了一根烟,看着他上车,车上只有一个司机,但后座有个监控。家里的仆人也隐藏起来,许明生会听他的话乖乖下车,直奔卧室,再也不出来。
更衣室一片狼藉,他站在许明生的裙子上,低头看,湿,汗,精液,淫水,他将手里的烟扔在裙子上,瞬间燃起了火苗,很快烧到其他裙子上,这里是宴会的后方,他带过来的衣服烧的一干二净,而后有人送来新的男装,他挥挥手,扔进火里,侍从闻声赶来,将火扑灭。
陈梁意是假商人。他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已经呈衰败趋势,家里人都说弃车保帅是最明智的选择,陈梁意不认同,他将走正派路线的家族领上一条鱼龙混杂,又险又阴的黑路,自此黑白通吃,声名狼藉,遭家族人唾弃,那年他刚满二十五岁,报纸上、外界对他的评价,皆是黑社会,人渣中的败类,败类中的人渣。
阳光明媚的早晨,白玉碗里盛着现磨的豆浆。他翻看着报纸,从海外进购一批说不上来的药方。医生说只喝药不行,还要配上适当的运动,他便督促着许明生早早起床。那是一碗又一碗甘甜的汤,甜的发腻,让人想吐。他看着许明生喝完,奖赏鼓励似的摸摸他的头。
许明生想了想,说:“我想要一台手机。”
他只有在顺从陈梁意的手底下才能活的像个人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要联系弟弟,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陈梁意还是那句话:“囡囡想联系谁?”
许明生看着他不说话,陈梁意便抬脚离开。
陈梁意身边有个情人的消息也很快传开,家里的长老问他,他连搪塞都显得怠慢。有人道别以为你现在是家族里掌权的就为所欲为,给家族抹黑。陈梁意反手就是一巴掌,“讲咩丫讲,我嘅事几时轮到你哋理,扒盲佬,理唔好自己嘅嘴,就再都冇讲嘅机会。”
自此再没人敢多说一句。
他在陈家也算个传奇,母亲在家里排行老小,备受宠爱,偏偏看上个什么都不行的凤凰男,心眼小,嫉妒心重,婚内期间多次出轨。母亲顾及着家族脸面,次次隐忍,最终小三怀上孩子,母亲不堪重负,将他要过来离了婚,却沦为家族的笑柄,嘲讽、鄙视、轻蔑,让母亲郁郁寡欢,最终上吊自杀。自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个人。好在家族里的长辈对他疼爱有加,也是可怜他的身世,将他抚养长大,后凭自己的本事成了集团里的一份子,野心与欲望渐长,吞并,壮大,成为企业继承人。
“你烧了人宴会后花园的事儿都传到我这儿了。”黄泰翔一个漂洋过海的电话,“搞咩啊。”
陈梁意懒得讲,两个人扯了会儿,黄泰翔道:“你侄子还不知道啊?”
“咩啊。”
“你搞了他的白月光啊。”他窃笑着,“亲舅。”
陈梁意骂了句脏话,挂断电话。黄泰翔没说错,他就是搞了他侄子喜欢的人。也是从他侄子那儿知道的许明生。那是在他侄子的生日宴会上,他百无聊赖地站在阳台端着酒杯,看到家门外踌躇的男孩儿,很白,很清秀,鼻子冻的红红的,手里提着一个礼物盒,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要上前。很快门就开了,他不成器的侄子兴高采烈地跑出来,站到对方跟前,遮了他一半的身影。陈梁意往旁边挪了挪,看清他,看着他们讲话,晃着玻璃杯里红色的液体,看到他紧了紧围巾,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坦然又真挚的笑容。他喉结滚动,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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