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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薛柯枚这才又说道:
“咱们还是回吧。在这里睡觉还是有些不合适。一来也睡不好,二来让人家看见了也不像个样子。还是......还是坚持一下,回家吧。”
“那好吧。我送送你,咱们一起回吧。”这回刘春江有些不放心了。
薛柯枚迟疑了一下,最后也就和他一起走了。
于是,两个人相跟着,一起来到了车站,坐上汽车。
汽车开的很快。
当汽车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刘春江发现,此时,薛柯枚的双眉紧锁,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一问,这才知道,薛柯枚喝了那么多的酒,在车上被这么一颠簸,她就感到胸口翻江倒海,有些难受,想呕吐。
“能再坚持一下吗?”刘春江看了看汽车的窗外,这里离家里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薛柯枚紧皱着眉头,不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又坐了两站,薛柯枚终于坚持不住了,她用手捂着口,站了起来。
刘春江知道他不能再继续坐车了。便搀扶着她,下了汽车。
刚一下车,薛柯枚走了没几步,就蹲在了那里。
“你不要紧吧?”刘春江担心地看着她,问道。
薛柯枚闭着眼睛,在那里蹲了一会儿,然后又站了起来,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刘春江说道:
“走吧,这里离我爸爸家近。我们先到那里歇一歇再走。”
刘春江这才注意到,这个地方就是离她父亲的家里不远。
刘春江知道,这套房子,早在文革中被造反派没收了。现在,这套房子又归还给他们家里了。
刘春江搀扶着薛柯枚一路走着,他们两个走走停停,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终于,来到了家门口。
刘春江看着这套房子,心里感慨万千。
想当年,他刚认识薛柯枚的时候,从派出所出来之后,就在那天晚上,由于他的介绍信没有了,又没有个去处,没办法,最后只好在她父亲家里住了一黑夜。
走到了房门跟前,薛柯枚把钥匙掏了出来,刘春江把门开开,然后扶着她走了进去。
刘春江把薛柯枚扶着躺倒了床上,然后给她热了一壶水,又给她沏了杯浓茶,放在她的床前,让她喝下去。
让刘春江没有想到的是,房间里还贴着当年薛柯枚给他画的那幅素描肖像。
刘春江走到画画跟前,凝视着画上的自己,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薛柯枚喝着茶水,感觉稍微好一些了。
她见刘春江端详着那幅画,心情也是很复杂。她也看着这幅画,说道:“造反派当年把家里翻了个乱七八糟,但幸好这幅画还没有毁坏。后来,我妈看这幅画好,就把它贴出来了。不过……不过……”薛柯枚后面本想说以后可能会拿下来,但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其实,说起这幅画,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
有一次赵田刚来到了薛柯枚父母这里,他看到了这幅画,心里当然有些不高兴,于是,他就说这幅画不好。
当时,薛柯枚也在跟前,她当然知道赵田刚为什么不喜欢这幅画,所以,也要往下拿。但是,薛柯枚的母亲因为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就开口问道:
“我很喜欢这幅画。赵田刚,你既然说这幅画不好,那我想听听,究竟哪一点儿画的不好?”
赵田刚看了一眼薛柯枚,薛柯枚则把眼睛转向了窗外。赵田刚嗫嚅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道理。他当然不能对着岳母的面,把不喜欢这幅画的真实原因说出去,最后只能说这幅画看着黑乎乎,不如彩色的好看。
“这是素描,是用铅笔画的,当然没有颜色了。”薛母笑着数落着自己的女婿,最后,这幅画也就一直挂在了这里。
这副画背后的故事,薛柯枚当然不能告诉刘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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