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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灰狼亦化出人形,灰色灰眸,清秀的眉眼间满是坚毅。
“义父于我有恩,我绝不背叛义父。”
“哈,”月见神笑得直不起腰,“你管他叫义父?”
“你笑什么?”郁泽咬牙。
“堂堂神明,认一个卑贱的凡人做义父?真是丢脸。”月见神的眼神越发凉薄,“既然你不开口,那就留下这身皮毛,给我做身衣裳吧。”
月见神拔出弧刀幽朔,白昼霎时间成了黑夜。一轮弯月高高挂在空中,月见神便在那月下以刀尖指着狼神郁泽。刀尖凝着清冷的月光,这寂寂深夜仿佛只有那月下的神明熠熠生辉。
“哇,那就是能令白昼成夜的幽朔刀?”烟罗神惊呼。
月见神是雪见神的弟弟,郁泽不过是个几百岁的新生神明,如何能与月见神抗衡,这一刀下去,恐怕郁泽要魂飞魄散。
朝铃拽着烟罗神的袖子,“别看风景了!您有没有办法救救那只狼神?”
烟罗神鲜见地没有打包票,而是低头对手指,“那个……黑猫神的杀气好重,我好像对付不了他?”
“您不是说您可以咬秃雪见神的吗?怎么会敌不过月见神?”朝铃问。
烟罗神不好意思地挠头,“哎呀……我那是吹牛的啦……”
眼看月见神要挥刀,狼神打足十二分精神,再次化为狼形,浑身毛发直耸,喉咙中发出低吼。月见神正要落刀之时,忽然停了手,望着远处“咦”了一声。
下一刻,霜落雪飘,白发的雪见神在风雪中降临。
“兄长?”月见神笑吟吟,“你怎的来了?”
朝铃连忙缩头,他应该只是察觉到月见神的气息追来此处,并没有发现她吧?
“铃铛,”雪见神漠然开口,“出来。”
朝铃:“……”
月见神没有半点儿惊讶的样子,显然早已发现藏匿在草丛中的一人一神。
郁泽听见朝铃的名字,蓦地仰起了头。
“怎么办,要不要出去?”烟罗神很紧张,她总觉得要大祸临头了。
朝铃拽了拽她的衣袖,低声嘱咐,“一会儿我让他们两兄弟打起来,咱们趁乱带着狼神赶紧走。”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是烟罗神您要小心提防狼神,他没准是栽种疠木枝的坏蛋。”
“明白!”烟罗神用力点头。
两个女孩儿磨磨蹭蹭地走出草丛,郁泽看见朝铃,双耳不自觉竖起来。她的变化不大,还同当日在雪见城初见那般,一张不施粉黛的清水脸子,笑起来朝气蓬勃的,像路边永远开不败的喇叭花。
“雪见神!”朝铃忽然抹泪,“您明鉴,我并非故意逃跑。当我和烟罗神跑出去,我立刻就后悔了。烟罗神,您说是也不是?”
烟罗神不懂,但非常配合,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
“我本想回去寻你,谁知半道儿碰上了月见神。”朝铃用帕子抹泪,“您也知道,月见神素来对我有那种想法,天天想着怎么给您戴绿帽子。上回他就……他就……呜呜呜我没脸说了!”
朝铃掩面而泣。
月见神至今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侍寝,还饶有兴味地点点头:“我的确让她侍寝了,这鱼水之欢虽不至于传闻所说令人销骨蚀魂,但的确舒服。”
雪见神的脸色越发冰寒。
“真的!?”烟罗神插进话来,“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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