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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吧,人太多了。”
一考完试柳思嘉就想去把林微夏放出来,蒋合露制止并刺激她:“你忘了因为她,你多难堪了吗?”
借着昏暗的光线,一双琥珀色的眼珠睁眼环视着眼前这个地方。它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堆满了旧的体育器材,甚至还有一辆缺了一只轮胎的自行车横在上面。
班盛喊来医护人员,护士很快拿着消毒药水和药粉之类的过来。护士走过来给林微夏处理伤口,班盛则拿着缴费单去交费了。
他的眼锋掠过她的脸和受伤的膝盖,没有说一句话,在压凌着某股劲。
他一把将林微夏横抱在怀里,班盛抱着她往外走,一言不发。路灯荧然,林微夏抬眼看见一抹阴沉歇落在他漆黑的眼底。
白嫩的膝盖立刻见了鲜红的淤血,林微夏拖着受伤的膝盖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离那些器材离得远远的。
夜晚的黑是让人难受的,很难看见光,林微夏背靠墙壁,又渴又难受,脸色有些苍白,她攥进口袋里的某样东西,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班盛觑了一眼她膝盖上的伤,担心她的伤会因为活动牵动伤口,想也没想,轻笑一声,直接掀掉戴着的黑色棒球帽扣到了林微夏脑袋上。
“怂货,当初是你主动找我的,把她关里面也是你出的主意,一个劲地怂恿我加入你,让我负责关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担心?”
“护士,这个疼不疼?”
班盛半蹲在林微夏面前,影子完全地笼罩下来,像是为她辟开了一处单独的避难所。
入夜的风变凉,虫鸣在叫,林微夏的眼皮慢慢变重,最后她靠在他肩头安心地闭上眼,从刚才在废旧器材室见到他第一眼就想说的话,现在终于喃喃说出口:
林微夏坐在那里,静静地抱着膝盖在想事情,她坐久了腿有点麻,正打算站起来活动筋骨时,手肘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器材。
“人人都没有我这么幸运,被欺凌的时候永远有人在身边保护我。”
“护士,麻烦您上药的时候给她吹一下,我家小朋友比较娇气。”
这是一个废弃铁皮房改变的仓库,不通风且昏暗,加上现在是盛夏时节,林微夏只坐了一会儿,额头,脖颈出了一层汗。
传来安心的气息。
服务员递来手机,柳思嘉接过来编辑信息,指尖都在颤抖,此刻,屏幕映照出一张焦躁难安的脸。
只听见他轻笑一声,声音低低淡淡:
那段时间姑妈起早贪黑地干活就为了让他俩去学琴,邻居笑她,她啐一句,像个市井妇女粗着嗓子说道:“呸,闺女就不是闺女啦。”
林微夏眼神一怔,她能猜到是谁发的,淡笑了一下:“她为什么不做绝一点?”
既然姑妈问了这次考试,林微夏会让自己尽力。她得让姑妈知道投资她,养育她是有回报的。
外面的光线瞬间涌了进来,班盛站在门口,他戴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身影高大挺拔,只是脸色沉沉,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
不会有事吧,只是教训她一下。
门关上后,柳思嘉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复杂,全然没有了面对林微夏时的高傲和凌厉。
药粉还没洒上去,林微夏就别开脸,紧张得鼻子皱在一起,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不敢看,总感觉这是一场酷刑。
而且这只是轻伤。
林微夏怔怔地抬眼,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温度的帽子扣在脑袋上,班盛脸上的表情维持一惯的游刃有余,动作却有点笨拙地帮她扶好帽子,冰凉的指尖碰过来,他伸手把林微夏额头上的头发勾在后面。
“你——”
班盛只得放她下来,改为搀着她的手臂,架着人往外走。站在校门口等车的时候,班盛摸出手机打电话。
热得难受。
班盛身形僵住,低垂眼,唇角敛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林微夏很感激。
班盛背后身去,弯腰一把她背起来,林微夏细长的两条胳膊搭在他颀长的脖颈上,慢慢趴在少年宽阔的后背上,紧绷的心情得到放松。
“哗啦”一声接连掉下几块木板,接连几块木板直接砸了下来,边角连连撞向雪白的膝盖骨再翻滚地上。
班盛愣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哂笑声,开口:“不是我。它是资本累积到一定阶段,有钱人玩的一个沙牌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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