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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语几句。谢音柔冷冷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她偏了偏眸,瞧着李嬷嬷又恢复刚才恭敬模样,扯唇笑了,“怪不得母亲如此重视你,嬷嬷此法甚好。”李嬷嬷淡笑不语。秦氏让她来就是不想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眼下也只能用这个方法说服谢音柔不在此时冲昏了头。谢谭幽看着谢谭幽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唇角笑意更深,轻声道:”那便都住手吧。”婢女颔首退下。恢复了自由身,谢谭幽第一时间便跪爬至银杏身边,看着她小脸惨白,气若游丝的模样,心疼的直掉眼泪。“银杏。”银杏眼前一片模糊,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哭,她知道是谢谭幽,努力扯了扯唇角,“大小姐别哭,奴婢没事的。”“幼时,奴婢便说过要陪大小姐一辈子的。”“嗯。”“我们的银杏要长命百岁。”谢音柔看着雪中的主仆二人,不屑冷笑,起身便去了秦氏院中,日子还长,她不会放过谢谭幽,只是要做那种事,还是要与秦氏说一声。风雪越来越大,落了银杏一身,她身体都变得冰冷僵硬起来。谢谭幽知道不能让银杏一直在这,是以,她尝试将银杏背在身上,重压之下,她好不容易才强忍住膝盖疼痛站起来又重重跪了下去,皮肉裂开,她感觉到膝盖处有滚烫血液涌出,疼的她冒了一身冷汗。谢谭幽咬牙攥紧拳头,连连深吸好几口气才又重新站起身来,艰难抬脚往前走去。鹅毛大雪簌簌落下,时不时遮住她视线又落在她头顶,鼻尖,很冷也很疼,浑身都疼,可她一步也未停,漆黑的双眸含着泪,却仍旧坚定的看着前路。前路漫漫,她一定要坚持住。兰香院偏僻,她还是咬着牙从正厅踏着风雪,一步一步背着银杏入院,将银杏放至床上,整个人已然虚脱,可她还不能歇下,还得去请大夫为银杏医治。府中华安堂便有大夫,只会给府中的人看病,没出什么意外,不会轻易出府,只是这半月,银杏请了这大夫不下五次,大夫却是从未踏出过华安堂,原本不想计较,但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人带到兰香院。谢谭幽到华安堂的时候,大夫正站在院中沉思,见到谢谭幽怔了一瞬,想转身进屋,却听谢谭幽道:“我六岁那年,大夫因给府中得宠的姨娘诊脉出了差错,姨娘因此要求父亲打断大夫的双手,让大夫以后再不能治病救人。”“可是后来,大夫不仅安然无恙还能继续在府中为众人看病,大夫可是忘了是谁救了你。”谢谭幽眼中泪花闪烁:“大夫忘了,我却记得,是我母亲向父亲求情,那是父亲母亲成婚七载第一次吵架。”“还是那年,大夫十岁小儿需要难得的药材救命,亦是母亲助你。”“今日我来,不是逼压你,只求你看在我母亲曾救助过你的份上,救救银杏。”泪珠滑落脸颊,谢谭幽难受的吸了吸鼻子,“我在世上已无亲人,身边唯有银杏待我最好,求大夫救救她。”
大夫远远瞧着谢谭幽,浑浊双眼闪过一抹挣扎,最终吐出一口气,提起手边药箱往兰香院去。兰香院。谢谭幽守了银杏两日,见她面颊恢复血色,心下终于松下一口气,而整个人也算是累倒了。再醒来,已经是两日后,府中又流言四起。七皇子云启昨日来了相府,不是看望他明面上的未婚妻,而是入了谢音柔所住的沁麟院,听下人们描述,在后院亲耳听到云启低声同谢音柔致歉解释娶谢谭幽只是因她有用,一时间,谢谭幽又沦为笑柄。只是听闻时,谢谭幽便知此消息是谢音柔故意放给她听的,毕竟,云启将此事闹成如此模样,若在传出这样的事,岂不是惹人笑话,丢了皇家的颜面,陛下也恐会震怒。她倒也不在意,只是仔细琢磨那句娶她只是因她有用。她现在过得连庶女都不如,能有何用?谢谭幽垂眸,冷冷凝着手中的药碗,其实,若能做云启正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能离开相府便能自己造势,可以让自视甚高的谢音柔心痛难忍,甚至可以查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及报母亲之仇。云启要利用她,那她亦是可以借云启的手做自己想做之事。这样想着,谢谭幽心中已下定主意,仰头将难喝的汤药喝完。之后的几日,倒是难得的清静,正当她以为日子便会一天天这样过下去之时,银杏失踪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谢谭幽沉入谷底,这两日她不知怎的极度嗜睡,夜里总是早早就睡了第二日又起得很晚,一整日都昏昏沉沉的,已经过去两日,她才发现,银杏不见了。谢谭幽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和疼痛感袭来,让她头脑清醒不少,转身就朝院外去,这么大个府,婢女不会突然不见,只会是被人带走。此刻,谢谭幽心头涌动杀意,头一次,她是那么想,在三年前就杀了秦氏和谢音柔。她明明都一一应了秦氏和谢音柔,为何她二人还要如此为难于她。出了院子,一路青石地板上都有着丝丝血迹,谢谭幽顺着血迹方向走,步子稳又快,额头出了不少细汗,渐渐的,她发现身体有了不寻常的问题,浑身燥热的难受,眼前一片模糊,只隐隐约约能看见前方像是柴房,而银杏就躺在那里。谢谭幽咬牙走进去,长长指甲陷入掌心,眼前清明些许,可面前只有摊摊血迹,没银杏的身影,她心下发紧,想转身出去身体却无力朝后跌去。“大小姐,夫人让奴婢过来看看你。”香秀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谢谭幽头脑昏昏沉沉的,眼睛却用力睁着,警惕看向香秀,眼下,她再蠢也知现下是被人下了药了。“秦氏如此就不怕父亲怪罪?”“怪罪?”香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大小姐别不是以为夫人会背着老爷行事?”“银杏在哪。”“拖大小姐的福气,剩最后一口气了。”闻言,谢谭幽心头一颤,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皱了皱眉,朝门外看去,依稀可见如同一个血人般的银杏被人如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她路过之地,雪地立马嫣红一片。她瞳孔轻颤,浑身如坠冰窟,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她愣愣看着外面一片片白雪被染红的地方,耳边的各种恶毒言语都没能让她回过神来,脑海中那被她遗忘很久的记忆突然猛地涌现。那年被送往庄子前,还发生一件事,谢音柔诬陷她推她掉进湖中,之后谢靖罚她关柴房三日不吃不喝,同她一起长大的婢女偷偷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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