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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琬便问他:“徐司业可要过去与柳监生他们拼桌?”刚好省去他一人独占一桌,浪费座位。
徐璟点头:“可。”
只是苦了柳廷杰与吕穆,如坐针毡。
乔琬突然想到,那日徐璟让吕穆回去抄书,吕穆可抄完了?
她噙着一抹坏笑走开,耳朵时不时留意那桌的动静。
这桌子坐四个人还是有些挤,尤其是其中还有两个成年人,阿余给他们上菜时显得束手束脚的,不慎被烫了一下。
柳廷杰自责极了,因是他急着去取自己那杯桃酪才碰倒了阿余手里的东西。
他一下捉住阿余的手查看:“没事吧没事吧?真是对不住,你去看大夫,药钱我赔你!”
阿余“腾”地红了脸,一下抽回手。
柳廷杰始觉唐突,讪讪收回自己的手。
乔琬走过去:“快涂些烫伤膏才是!记得要先用冷水冲得透透的,快去。”
客气与不客气
这个小插曲让柳廷杰心不在焉,时不时探头看向厨房,直到阿余重新出来他才松了口气,脸上的自责消去了些。
听了徐璟与柳廷锴的叙旧,柳廷杰才知道原来自家二哥和徐司业是旧日同窗,他瞪大了眼。
心底庆幸,幸好是读书和他一样混的二哥,否则换了严肃古板的大哥来,一定会刨根究底他在国子监的表现,再托徐司业时时监督他,不让他好过。
“深之此番回京呆多久?”
徐璟呷一口清茶,虽然上新了不少饮子,他仍是选择喝这没什么茶味的茶叶,仿佛老顽固。
柳廷锴笑道:“此番是任期满后回京述职,且待陛下吩咐了。”
他在北地苦寒之境满打满算驻守三年,有功无过,年前评级又拿了甲等,怎么也能再升一升,说不准就留任汴京了。
徐璟怎么说官运都比他好太多,起步就是翰林院,又赶上新帝提拔势力,靠在老师身后捞了个国子监的差位,大刀阔斧改陈除旧正合陛下心意。
年方双十,绯袍加身,就此成为京中新贵。
在外人眼中便如鲤跃龙门,运道实在是好。
就算此番柳廷锴破格连升,也只是五品观察使或副都指挥使,司业为从四品,按品级比他高半级,又是文官。
国朝向来重文轻武,连文官徐璟都有些为故交感叹。
昔日柳深之为将门子,靠父荫入太学,自己不过出身寒门,得老师举荐才能入四门学,勉强算得上半个同窗。
国子监中向来阶层固化,寒门学子多遭歧视,他不愿做那些人的附属,自成一派,柳深之却不在意这些身份门楣,常与他交好,是难得的坦荡君子。
柳廷锴得知他已是四品司业,目光澄澈,竟无旁人眼中的羡嫉之色,而是真心实意为友人高兴:“改日,改日定要与你好好喝杯!今日暂且作罢,弟弟们还在侧。”
徐璟颔首:“改日再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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