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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陶工记下了。
“另外再烧二十只小土瓮。”她选了一个古朴阔口陶瓮,“就它这样的,依旧烧印我书肆的招牌。”
选完了,陶工给她算了价,“带彩叠烧的一个五十文,白陶叠烧一个三十文,土瓮一个十文,共计一千三百五十文。定钱便给三百五十文,剩下刚好一两银子,验货后再给。”
胥姜爽快的给了定钱,写了定契,那陶工看了眼曹叔,笑道:“娘子既是曹工引来的,咱们初次打交道,娘子又如此爽快,我便另赠你一套茶盏。”
陶工指给胥姜看,那是一套青瓷,上描竹枝,清雅温润,胥姜只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欢喜道:“那便多谢了。”想了想又说:“这套鹿图,我也赠给陶工,可供人选订。”
陶工原本想问这套鹿图可否由他买下,却不想胥姜竟送给了他,甚为欢喜。
来而不往非礼也,胥姜抱着那套茶盏,喜滋滋与陶工告别。
事情办妥,胥姜又转回去给许三和阿徕写了家书,又趁着今日多带了一头驴出来,便又买了几框碳和一些食物才往永和坊走。
还没到永和坊,她便又与楼云春遇上了。
楼云春骑着马,穿一身公服,像是刚从皇城中出来。胥姜不好与他打招呼,扯着两头驴避让,可楼云春却骑马朝她这边过来了。
“大人好。”
“这是去了东市?”
“正是,大人从皇庭出来?”算着时辰也是下朝的时辰了。
楼云春默认,说:“书还没看完,明日来还。”
胥姜笑道:“无碍,随时来还都可以。”
楼云春点头,说了声告辞,便打马去了。
胥姜盯着他的背影轻叹:“性子可真闷。”
“我说近来在继圣书局看不见你的人影儿,想不到竟窝在这个小书肆。”
胡煦站在书肆前,挡着要硬闯的几名纨绔,“这儿不欢迎你们,还请离开。”
“哟,腰杆儿硬了,忘了当初被人狗一样被人驱赶是谁了?”领头那人讥笑道:“对了,你的诗有人要了吗?没人要的话,我可以出几个铜板买回去,家里正好缺厕纸。”
说完几人一阵哄笑。
胡煦脸色铁青,“你们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么着,还想打人啊?”那人撸袖子,挺起胸膛朝胡煦顶过去,“来啊,我看你敢不敢动手。”
另外几人也朝他围了过去,街坊邻居听见动静也出来看,却见对方衣着不凡,又不敢贸然出声。那群人本就与地痞流氓无异,看的人越多,反而越发得劲。
胡煦没忍住推了一把,却被几人借机按在地上,就要打。米铺老板听见动静也出来了,一见胡煦被压在地上,赶紧冲过去拉人。
“你们干什么!再不松开我报官了!”
“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打。”两人将米铺东家架开,另外两人依旧将胡煦按着拳脚相加。
胥姜回来便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她一拍驴屁股,便连驴带人地冲了过去。米铺东家见她冲过来了,赶紧往旁边躲,顺势将胡煦从发愣的纨绔手底下拽开了。
胥姜没有勒缰绳,两头驴直直撞过去,将几名纨绔撞了个人仰马翻。又有两人想起来抓人的,却被驴尥蹶子,踹了个正着,顿时被踹翻在地。还没爬起来,驴身上背的炭又天女散花的撒了下来,将他们砸了个灰头土脸。
“还打吗?”胥姜骑在驴上,冷冷盯着几人。
那几个纨绔被驴又撞又踹的,伤得不轻,领头那人疼得直哆嗦,“你……我要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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