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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坦白,胥姜一时无言。
冯杪见她动摇,继续道:“我知道,上次的无礼无状,已让娘子对我失望,也不信我。可只要娘子见过我那朋友的集子,便知错过他会是一种损失。”
“究竟是何人?得公子如此推崇?”
“江孤。”
胥姜一挑眉,“江孤?江小萍?”
要说京城众才子,以诗余、长短句见长者,不乏其人,可其中魁首当属江小萍。
此人的才名,蜚声京都。传闻其诗余被京城各大教坊、瓦舍争相传唱,并有乐人扬言一生只为他谱曲,一时传为风流美谈。
这样的人找她刊印诗余?
看出她的疑虑,冯杪苦笑道:“别看小萍在烟花巷陌受人推崇,可在文人士子之间却为人不齿,备受冷落。他本有鸿鹄之志,若不是身世所累,早已跻身仕林,高居庙堂,又怎会受此零落之苦。”
“他若要出集子,为何自己不来?”
“他早年也找过书局给他刊印,可被拒不说,还遭受到奚落和冷嘲热讽,所以一气之下发誓,再也不踏入京城任何书局。”
这等遭遇,倒是让胥姜想起了胡煦。
冯杪无奈道,“我看不过去,不忍他就此埋没,所以才四处托关系。只是京城书局间的垢症娘子也知道,皆是无利不起之辈,这才求到娘子面前来。”
胥姜盯着他瞧了片刻,倒是不像作假,且这江孤之事,一查便知,瞒不了。
“容我考虑一番再作答复。”
冯杪也没想她会立即答应,“好,那过几日我再来找娘子。”
随后拱手让道。
胥姜点点头,牵着驴离开了。
冯杪盯着她的背影,心道这头说好,便该去找江孤了。想到江孤,他不由得深深叹气。
胥姜一路沉思,不觉间便回到了书肆。
“东家回来了。”林红锄迎出来,见胥姜有些神不守舍,便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东家?姐姐?”
胥姜回神,拉下她的手捏了一把,“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发什么愣?”林红锄接过缰绳,往驴背上瞧了一眼,惊道:“怎么买了这么多?”
“怕不够吃,就多备了些。”两人将驴牵进后院卸货。
林红锄瞧着又是鸭又是兔的,说道:“这么多,喂猪也够了。”
胥姜敲她脑袋,“小妮子,可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谁是猪?”
“胥娘子,小锄头,在哪儿呢?”曾追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二人面面相觑,皆是‘噗嗤’一笑。
“在这儿呢。”林红锄应了一声,待曾追走进来后,又问道:“你来做什么?”
曾追笑道:“去袁先生府上找了胡煦,折回途中经过这儿,就进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竹春兄长也来了?”林红锄往他身后看。
“他不与我同路,没来。”曾追见二人在分菜,问道:“买这么多菜,要置席面?”
胥姜道:“今日把诗集交付给了国子监,准备做一桌好菜犒劳小锄头,还打算请汪掌柜一家聚聚,可巧你来,不如一起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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