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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砚心中翻涌,一时有许多的滋味,只是不能分辨,模糊的想著,这蠢人,若我死了,也不知他会怎样?
怀能见他每日都仍在僧房里,便也渐渐的放宽了心怀,有时也去稍远处挖些鲜笋回来烧与他吃。
孔砚到底有心事,总是暗暗的焦躁,吃了两日便不快起来,说,‘日日吃笋,便没有别的了麽?’
怀能不知他爱吃什麽,他也只是不说,怀能便每日去山里四处找寻,挖些可以入口的野菜来与他。
孔砚算著日子,心中便焦灼不安,却不敢露出分毫,想白泽必然不能善罢甘休的,只是不知何时要来。
怀能或许也有所察觉,每日外出都尽早赶回,从不在外耽搁片刻。到了第六日,却有些犹豫,小心的同他说道,‘我要去山里,你也一同去罢。’
孔砚心中一沈,便想,他也怕白泽来麽?还是怕我走。
便装作不在意的一般说道,‘你快些回来便是,总要扯著我做什麽!’
怀能仍是犹豫,片刻之後才说,‘你千万不要出这僧院。’
孔砚便嗤笑起来,说,‘怕什麽,你便是死在这山里,我也不会去寻你。’
怀能却总是放心不下,想了片刻,又转了念头,便说,‘不如今日里便吃粥好了,过些时日再做别的给你。’
孔砚冷冷看他一眼,说,‘那也不必做了!’
怀能见他这样不快,终於没了法子,还是系了绑腿,仍旧出去山里。
孔砚见他走出了院门,又等了片刻,这才起身下床,走到僧院里,冷冷的说道,‘你若来了,还不现身?’
僧院里花树轻轻摇动,仿佛只有轻风,片刻之後,便听到一个人笑著问说,‘你怎知我来了?’
孔砚十分的不屑,说,‘你若是只要他的阿含那果,何必要一抹青带话与我?’
白泽站在他身後的影子里,微微的笑,说,‘我还当你要吃他,只是迟迟不见你动手,所以奇怪罢了。’
孔砚嘲讽他道,‘我吃了他,你哪里去寻阿含那果?’
白泽却摇头,说,‘他如今为情欲所迷,阿含那果用不得了。’
孔砚吃了一惊,心中隐约觉著不妙,白泽却只是笑,说,‘我教你个法子,我们皆大欢喜,如何?’
孔砚冷冷的看他,说,‘你讲。’
白泽便说,‘你教他断了情欲,等我取了他的阿含那果,仍教他活命。他的法力我也无用,仍旧送与了你。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孔砚记起他曾说过的话,心中到底不信,便说,‘你不是说过麽,他日後总要得证金身,仍去做罗汉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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