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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晗听闻有说话声,躺在床上张口问是谁。曾晓文回头对他道:“快递。”
夏明晗听他语气犯冲,也不知是谁惹了他。他没敢再声张,卷起被子就睡了。曾晓文进来时敲他脑袋,让他把衣服脱了再睡,夏明晗闭着眼谁的稀里糊涂,嘴上下意识地恩恩阿阿答应着,就是没任何行动。
曾晓文眉心聚着不满,他把手机扔到床上,掀开夏明晗的被子就扒他衣服。夏明晗立马睁眼,坐起身乖乖脱下衣服裤子,用讨饶的可怜眼神看曾晓文,“老板,我明天七点就要开工。”
曾晓文把被子往他身上裹,嘴边却带笑,“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夏明晗说,“哪里敢,我就在这,老板还怕我跑了不成,再说了,我跑了上哪去找你这么好的金主。”
他说得嬉皮笑脸,听得曾晓文嘴角一抽一抽的,他把夏明晗的头按到枕头上让他快睡。夏明晗裹得像个白胖胖的蚕蛹,露在外面的黑漆漆眼眸瞅着站在床侧的曾晓文,里面是掩不住的笑意。
“老板,你紧张什么?”
曾晓文拿了外面茶几上堆了几天的杂志和报纸坐到床边的单人沙发座上看,夏明晗盯着他看,曾晓文貌似专注于杂志,时不时动一下手指翻一下页。他下巴绷着,挺直了腰杆,这姿势看上去不怎么舒服,夏明晗看着别扭,多嘴问了句,“老板你这么晚还不睡啊?”
曾晓文甩来个锋利眼刀,对他说,“你要是不想被我干到明天爬不起来,就给我闭嘴睡觉。”
夏明晗没再接话,他知曾晓文个性,绝对是说到做到,不会有半点含糊。他翻个身,闭上眼睛却没了方才的睡意。曾晓文很是安静,连翻书的声音都是轻细。过了会儿床头的灯和屋子角落里的灯光全都熄灭,夏明晗听到脚步声近了又远,来来回回踱了许久才终于在床边停下。他想转头说些什么,却是如鲠在喉。
犹如惧暗的怪物,唯有敞亮清明时才能对人侃侃而谈,嬉笑怒骂。一入了夜,被黑暗团团包围便没了这份才能,成了哑巴,光是觉得被人注视着,手脚都止不住颤抖。内心里的怪物在黑暗中被放大,张牙舞爪到自己都不敢直视。
他想要些酒,来根烟,太过清醒的大脑处在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兴奋状态。
曾晓文的声音忽然从上方传来,“睡不着?”
夏明晗睁开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曾晓文说不出话。曾晓文坐到床侧,说教般地,“别整天胡思乱想。”
夏明晗笑了,有月光越过曾晓文肩头,像是给他肩膀镀了层闪亮的银。
“老板,我从前就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你,你说什么都能让我笑。”
曾晓文还自嘲说,“那我可以该行去说相声。”
“凭华星的影响力,老板你要是现在出道,年底就能上春晚!”夏明晗哈哈笑,曾晓文没搭理他,他笑完有些冷场,便稍微坐起些,对曾晓文说,“老板,我们说说话吧。”
曾晓文瞪他,“你当我是知心姐姐热线?”
夏明晗抖了抖手腕,“那给我根烟抽吧。”
曾晓问拍开他伸出被子外的手,对他动了动下巴,“叶非送你回来?”
“是啊,他送我和sur,他人不错啊,都没什么明星架子,比我想像中还好相处。”夏明晗顿了会儿,望着曾晓文那半明半暗的脸出神,“不过,他人有些假,我不喜欢。”
曾晓文难得听他这么评价一个人,却不无意外,“圈子里有几个不是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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