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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凰正欲说,但又念及丢的是抹胸,只好改口道:“我……方才在灵池沐浴,发现自己丢了件衣服。”
青梧眼皮都没有抬,只道:“一件衣服而已,丢了便丢了。”
“不是……”灼凰眉宇间微有些着急,身子不自觉朝青梧那边侧了侧,她正欲解释,可话到嘴边,她着实说不出自己丢了抹胸这种话。
最终只哑声张了张嘴,泄气无奈道:“好吧,只要师尊从头到尾没离开过我就好,丢了便丢了吧。”
说是说不出口,但又能确定自己不曾被人轻薄,还能怎么办,只能不了了之了。
青梧对她道:“若是没事,便去奏你的悲天,别扰我下棋。”
灼凰看了青梧一眼,见他注意力都在棋盘上,只得“哦”了一声,自离开了青梧的房间。
灼凰踏出门的刹那,青梧立刻抬手,重新封上了他院落外的金刚界。青梧眉心于顷刻间紧锁,鼻翼处亦渗出些许薄汗,“叮”一声脆响,他无比烦躁的将手里的棋子扔回了棋篓里。
从她开口说“那就好”三个字的时候,他便意识到灼凰发现她的抹胸不见了,而那件抹胸,现在在他的袖里乾坤中。毕竟是贴身的衣物,若是灼凰再追究可如何是好?他是不是得想个什么法子,让那件抹胸合理的回到她身边?
念及此,青梧抬手,看向袖里乾坤,可就在他看见灼凰那件蜜合色抹胸的瞬间,眉宇间立时漫上一股怒意,怒道:“心判!”
只见在他的袖里乾坤内,心判用灼凰那件抹胸,把自己裹了个结实,宛如人间街道上的卷饼,它无比享受的在青梧袖中飘荡,好似徜徉在一场美梦中。
它只漏出一点点成法器前用以系挂绳的笔尾,且它为了多蹭些灼凰的气息,时而左蹭右蹭,时而贴壁旋转,时而进。进。出。出……
这画面落在青梧眼中,不可不畏刺眼。即便知道它只是一根笔,只是想多蹭些气息,也很难不往不该想的地方想。
青梧唇紧抿,下颌线更显锋利。他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能被一根笔气到心颤!
立时便有一道灵气,如利剑般钻入袖中,朝心判勾去。
心判骤然发觉,可本该随主人召唤而动的它,此刻竟似受到惊吓般,立马卷着灼凰那件抹胸,躲到了袖里乾坤中其他一些法器的空隙里,生怕青梧给它抢了一般。
被自己的本命法器像躲瘟神一般躲,青梧终是被气得闭眼,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还能怎么办?心判只是一支笔,他能怎么办?
他也明白,他何至于跟一支笔置气,他气得不是心判,而是自己。心判同他心意相通,如今便格外眷恋灼凰气息,它所为,何尝不是他欲所为?心判躲他,何尝不是在排斥他的极力克制?无疑是在告诉他,他根本不想克制。
青梧再次试图召唤心判,却发现它根本不动,犟在袖里跟他较劲。三百二十四年来,心判从未出现过这般情况!这一刻,青梧忽地便理解了奏不响悲天时灼凰的心情。
青梧深吸一口气,只得道:“行,不还。”
说罢,青梧再次垂眸看着自己的袖里乾坤,只见心判立时卷着那件抹胸,飞去了袖中它常呆的地方,好生放下,这才乖乖凌空立在袖里乾坤中,等他召唤。
心判这幅没出息的德行,青梧不得不暂缓将抹胸还给灼凰的念头,而就在这时,耳畔传来灵池那边灼凰下水的声音,青梧立时抬腿,再次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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