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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琅小姐,你就不怕我带着人和货跑了吗?”李明琅轻笑,摇了摇头:“你不会的。”说罢,她不再管陷入沉思和震动的张镖头,姿态优雅地站起身,撇一撇斗篷上的褶皱,望向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谢钰。“你随我来。”--------------------作者有话要说:签约啦撒花花,求收藏评论,日更中云湘河堤李明琅轻移莲步,款款向外走去,虽说穿着一身劲装,但她轻盈的步子依然有婷婷袅袅之态。谢钰知礼守节,直视前方,但不知怎的那个只到他肩膀的身影总是撞入眼帘。“明琅小姐!”身穿草青短打的绿豆,兴冲冲地挥手,打了个千儿,把李明琅请到门边,“车都备好了,府里的翠翠姑娘差人送来一壶果茶,正温在炉子上呢。”李明琅听到绿豆跟野鸭子似的嗓音就想笑:“就你脑子灵光。去,上马厩那儿把谢少侠的马牵来。”谢钰抱剑而立,闻言淡然道:“多谢当家的。”“谈什么谢?”李明琅摆一摆手,“一会儿多的是用你的时候。”谢钰微微低头,与明琅对视,他的目光深不可测,嘴上的话语却依然温和:“定当尽心尽力,九死不悔。”“哈哈!”李明琅知道他在说笑,抬起一双眸睨他一眼,“这点工钱,犯不着,犯不着。”谢钰也笑起来,弯起眼睛问:“那当家的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加工钱?”“你头一天上班就想着加钱?”李明琅啐他一口,“做你的梦去,想得倒美!”绿豆牵来一匹浑身黑黢黢,唯独额间有一道白印的高头大马。那匹马不怎么听使唤,马鞍处足足高到绿豆头顶,看上去十分蛮横。绿豆人小腿短,艰辛地拉着缰绳,吭哧吭哧地往门边扯。不像他牵马,倒像马拉他。“呼……”绿豆气喘吁吁,“谢少侠,你瞧瞧,这是你的马么?”李明琅噗嗤笑出声:“绿豆,你该长个儿了。”绿豆面红耳赤,谢钰也有些看不过眼。他两指放在嘴边,一声呼哨,如鹤唳云霄。那匹大黑马嘚嘚跑到他跟前,打了个响鼻,垂下硕大的脑袋,一股脑往谢钰肩上蹭,十足的亲昵。“好马。”李明琅赞道,“它叫什么名儿?”“……乌鸦。”谢钰讪讪道。李明琅没好气地瞅他一眼,很是为这匹骏马神驹不平:“瞧瞧你,一天天穿的像个舞文弄墨的,取的名字怎的这般俗气?你不会告诉我,你的剑叫大白鸽吧?”谢钰把长剑背在身后,嘬嘬地哄着乌鸦马:“当家的说笑了。这柄剑,名叫冰轮。”涌冰轮,飞沆瀣,霄汉万里云开。一丝灵光闪过,李明琅骤然察觉到,谢钰温润如玉表象下的胸中经纬。然而下一瞬,谢钰翻身上马,衣袂飘飘,又与平日里秀雅俊美的公子哥儿样并无不同。李明琅没再多想,扶着绿豆的手坐进马车。厚重的车帘落下,她撩起窗边珠帘,脆声道:“去南城门,咱们出城去转转。”南城门与云生镖局相距不远,城门守卫前些日子收了李明琅的酒钱,看到她的马车很快放行,登记镖局名字的时候,还隔着珠帘跟李明琅打趣。“李大小姐,你们云生镖局的镖师都这么俊么?”李明琅嗤笑:“你看看张大镖头不就知道了吗?”城门子们嘎嘎大笑。城外十里,官道两侧阡陌交错,有乡绅富商家的农庄,也有守着几亩地艰难谋生的农户。临近云湘河畔,官道愈发泥泞,李明琅担心车轮陷进泥里,只得下车在田埂上步行。绿豆本想背她,被她挥手婉拒。谢钰骑在乌色骏马上,问:“当家的,不然我骑马载你?”李明琅低头看了眼自己崭新的织锦马靴,又看一眼谢钰那匹不耐烦地直蹬腿儿的乌鸦马,心中的天平很快倾斜。“嗯。”她向谢钰伸出手,那头干燥温暖的大手一个用力,她就像一片花瓣似的,飞身侧坐到谢钰身前。两条长而有力的胳膊拢着她,檀香似有若无,靠近谢钰那一侧的左耳不知为何开始发烫,左半边脸颊像是蹭上了飞扬的柳絮,丝丝缕缕地痒。可是如今快要入秋,上哪儿来的柳絮?谢钰轻轻一提缰绳,清吁一声,乌鸦马便哼着气,步履平稳地走在淤滑坎坷的烂泥地里。只穿一双草鞋的绿豆则被他们留在原处,看守马车。粗粝的缰绳摩挲掌心,却始终盖不过刹那间的柔软。谢钰垂下眼睫,不易察觉地用视线描绘少女挺翘精致的鼻梁,精巧的下巴,和圆润白皙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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