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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其所能撑开一片容得小鱼飞翔遨游的天际,就算要吞灭天地,亦见在所不惜。
但这条小鱼,必须由始至终,从头到脚,就连一小片鱼鳞都完全属於他。
此时敖翦正好把渔网都晾晒好了,忍不住回头来瞧。
光芒落在清隽的侧颊,稍稍歪侧的头有著不解的困惑,光影的分隔让纤长的身躯更为颀长。
小鱼就站在那里,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阿剪!你在家吗?”
篱笆外传来女子的呼唤声,丹饕认得这声音是昨日来过的那名叫“阿芳”的女子。
敖翦应了一声:“在呢!”
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女子手里挎了个篮子盈盈入了院落,她的容貌虽算不得上佳,但在这种穷凶僻壤、全是粗婆子的渔村,可也算得上是村里的美人。本来嫁了丈夫生了娃也算过得不错,谁想丈夫命短,村里的人迷信漂亮女人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必定克夫,自然也不与她来往。
妇道人家没能耐出海,只能做些浆补细活。见敖翦这个外来的青年对她不但不曾鄙夷,还对她颇为照顾,便不由得有了旁的心思。
“芳姨,你好!”
阿芳脸色一白,这称呼让她甚是尴尬,敖翦看上去也不过时二十出头,自己也就比他大一些,沧桑了一些,可还不至於叫姨吧?
却不知敖翦乃是鲛人,鲛人族里的女子面相柔美,其母过世时看上去也不过是花信年华,而在敖翦看来,已婚女子就该是称姨,这样比较礼貌。
阿芳忽然注意到敖翦脸上的鱼鳞不见了,不由得惊讶不已:“咦?!你的脸怎麽……”
敖翦连忙解释:“前些天有位郎中给开了副偏方,吃了几日便见大好。”
“啊呀!真是神医啊!你运气可真不错!”村野妇人没什麽见识,自然难以分辨真伪,。阿芳如今瞧见敖翦容貌,不但年轻英俊,更有几分不解人事的单纯腼腆,心里更是欢喜,想著自己可算是瞧对人了。
敖翦见她不说话光盯著自己瞧,担心自己的法术变化不精,给瞧出什麽破绽,於是便问:“芳姨找我有事吗?”
“没什麽,我看家里有些碎布头没用,就拿来给你做了双鞋……”边说边从篮子里拿出一双黑色布鞋,虽说是碎布头,但鞋面却不见缝补的痕迹。
“不用了,谢谢芳嫂。”敖翦连忙摆手,就算变成了人形,他也始终不习惯往脚上套鞋子,鲛人脚趾间有蹼,套住挺难受的,所以他到岸上这半年都没穿过鞋子,反正打渔湿脚,不穿鞋子也不算什麽突兀的大事。
“是嫌我的手艺不好?……”女子一副泫然欲泣,抬手擦著还不存在眼泪的眼角,“我也知道寡妇晦气,你不要我的鞋子……也是情有可原……”
敖翦无奈,想了想,只好说道:“要不这样吧?你能把鞋子改大一点吗?”
阿芳愣了:“你都还没试过,怎麽知道不合穿?”
“不是我穿,是给我哥。”
“啊?”阿芳这才注意到一直无声的坐在大门口的那个男人,强壮魁梧的身形就像座铁塔一般,把她吓了一跳,“他……他就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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