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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拓不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想看,蔡少爷死在秦淮河上,而附近都是妓院青楼,瓜田李下,难以避嫌。若找不到死因,以蔡少爷的家财身份,必被误是为花魁头牌争风吃醋勾起杀孽,又或是某女因爱成恨为情杀人……更甚者……”
“大人!”
一旁蔡老夫人听不下去了。韩拓跟师爷所言虽无根据,但若无真相示众反令坊间好奇,众口之下难有完骨,蔡家名声怕也难怡保全。
“老夫人有何指教?”韩拓回过头来,笑眯眯的小眼睛总是两条小线。
“还请大人详查此案,替我家钧儿伸冤啊!”
韩拓愕然:“夫人刚才不是……”
“老身一时愚昧,望大人不要见怪。”
待蔡老夫人引韩拓入内详谈,白玉堂才转头看向展昭,嗤笑道:“怎么,猫儿?沉不住气了?”
“白兄见笑。”
“放心吧!”白玉堂抱臂胸前,看着内堂方向,“这臭小子,别的功夫全没有,就扯皮唬人的功夫厉害。不过是一老太婆罢了!”
展昭恍悟,难怪脾气最暴躁的人全无反应,原来早是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足以应付。
朋友便该如此。
不必言多,只须心懂。
但一个“懂”字,却已是极难做到。
黑硕眸中,闪过一丝无人能懂的意味。
9
得蔡老夫人首肯,衙内众人立即召集全府家丁仆役,细加盘问。
韩拓与白玉堂、展昭三人则行至后院蔡恒钧居处。
蔡恒钧居处位院之东南,亭台楼阁,幽静宁人,虽显富却不豪奢。三人步过院门,迎面来风。风中,嘤嘤哭声,凄切哀怜,教闻者与之同悲。
白玉堂眉峰轻拢,脚步不禁加快。
花厅内坐了一缟衣女子。
见她鬓带素麻白花,掩面哭泣,一帕方巾早已濡湿。
身旁两名伺候丫鬟,神情木纳,见主母如此悲伤竟未施语劝解。
“婉秋。”
那女子哭得伤心,一时未能听到门外呼唤,待觉了温暖的手指轻柔拭去她脸上泪痕,方吃了一惊,连忙抬头去看。
“玉堂?!你怎么……”
只见曼睩如泉,泪眼婆娑,曾是娇媚面容,此刻憔悴苍白。
白玉堂从怀里取出一方净帕,放到她手中:“莫哭了。”
“这不是为难秋娘么……”秋娘唇笑带涩,眉宇间无限愁苦。
韩拓与展昭随后入得花厅。
秋娘见了,连忙擦干泪痕,勉压哀绪,站起身来微一欠身:“见过知府大人。秋娘初寡,故不能行大礼,望大人见谅……”
韩拓糯着一张脸,甩手摇头:“你、我、玉堂本乃故交,何必拘泥礼数?”
“秋娘知道,只是礼不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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